曹文詔聽到一句大理寺卿,差點沒笑噴了:“來來來,你給這位大理寺介紹一下咱們殺過多少朝中大臣。”
塘騎總旗也是樂呵的不行:“六部的郎中,六部侍郎,就連內閣宰輔的門生咱也宰過一個。”
“得,今天又要收集一個大理寺卿了。”
面前的這個遼東武官顯然不相信他所說的大理寺卿身份,倒也無妨,李魯生只要能夠鎮住他們便有無數的後續手段。
李魯生說這麼多,只為了一個字,穩。
只要能穩住這些殺性很重的遼東邊軍,接下來便可以慢慢戲耍他們了。
可惜,李魯生不知道的是,他面對的是怎樣一群遼東邊軍,不是那些整天想著鑽營的兵油子,而是一群時刻想著殺敵報國的曹家軍。
塘騎總旗擠了擠眉毛。
曹文詔的臉色先是很不好看,看到塘騎總旗哀求的眼神,只能嘆息一聲,嘀咕了一句便宜你小子了。
就在李魯生準備說出後續計策,真正誆騙住這些遼東丘八,一柄滴血的佩刀迎面劈了過去。
雪原上噴出一道血泉。
李魯生到死也不敢相信,想他有萬般算計,滿腹錦繡,就是這麼草率的死在了一名低賤的遼東邊軍手裡。
曹文詔殺了這一支晉商馬幫,又碰見了一個又在冒充朝廷命官的賬房,心情不錯的回去了。
心裡還在美滋滋的想著自己的足智多謀,真以為他曹文詔沒讀過書好誆騙。
這些年可是看了不少的話本,尤其是蘭陵笑笑生的…咳…更是廢寢忘食的讀了不下於十遍了。
大淩河堡的軍士們甚至都以為曹文詔轉性了,準備考個舉人老爺回到中原去享清福了。
曹文詔帶著塘騎們心情十分不錯的回到了大淩河堡,在大淩河堡邊界的豪格,心情卻是越來越差。
一直等到夜幕降臨,始終沒見到晉商馬幫的影子,更沒看到他的荀彧出現在邊界。
豪格內心其實已經有了大致的推算,他的荀彧十有八九慘死在了大淩河堡守軍的手裡。
但這位荀彧先生對和碩肅親王豪格來說,實在太過於重要了,已經確定慘遭不測了,但還是抱著一絲僥倖心理在大淩河堡邊界上靜靜等著。
和碩肅親王豪格騎在戰馬上在寒風呼號在黑夜裡,等了一個晚上,還是沒有看到荀彧先生的影子,調轉馬頭,離開了這片冰冷的雪原上。
豪格回頭看了一眼大淩河堡方向,那雙玩世不恭的眼睛充滿了仇恨,從未像今天這般痛恨大淩河堡。
那可是他的荀彧先生,是被范文程評價了一句八分范文程的王佐之才,能夠輔佐他登上皇位的大才。
就這麼死在了曹文詔的手裡,毀了他登上大清國皇位的希望,此時豪格內心對於曹文詔的仇恨已經超過了任何明朝武官。
已經進入大淩河堡的曹文詔,那是不知道豪格正在邊界上等著,也不知道豪哥內心深處的仇恨。
他若是知道了,肯定是美滋滋的叫上幾名千總去喝酒。
大呼痛快。
燈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