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黃永發戲謔的注視著宋老太爺,宋老太爺果然開始在他面前唱曲兒了。
宋老太爺突然拍了一下松木茶几,裝作和黃永發這些晉商勢不兩立的樣子:“買糧食?我宋家堂堂書香門第,豈會和你們這些商人做生意。”
黃永發看到宋老太爺的這個樣子,反倒是樂了,好嘛,正好省去了主動提出對賭的口水:“姓宋的!你把話說清楚了!”
“我等晉商是低你一等了,還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
提到傷天害理,黃永發突然又不說話了,傷天害理的事還真幹了不少。
宋老太爺指著黃永發的鼻子,破口大罵:“老夫就是看你不順眼,敢不敢來一場對賭。”
黃永發差點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但是為了吞併水力鑽床和水力紡紗機,只能把這股子得意勁壓下去,虎著臉說道:“怎麼對賭,你立個章程。”
“誰要是不敢,誰是孫子。”
門外的管事們心裡一片讚歎,黃老爺好功底,不去唱崑曲兒真是可惜了。
宋老太爺猴急的說道:“從今天開始,只要老夫能在十天內拿出五千匹順天大幅布,你那二十萬人的糧食就歸老夫了。”
十天?黃永發搖了搖頭,宋老太爺過於心急了,看來他為了買名聲真的是什麼都不顧了。
十天的時間,最多拿出一千三百匹順天大幅布。
這個老東西真敢開口說,張嘴就是五千匹順天大幅布,真當我不知道宋家和白家是多年的世交。
這樣也好,說明這裡面不會有什麼陰謀詭計了。
黃永發抿了一口清茶,淡定笑道:“不如這樣吧,你要是能拿出來八千匹順天大幅布,本老爺拿出來三十萬人的糧食。”
“好!”宋老太爺聽說拿出來三十萬人的糧食,臉色大喜,張口就答應下來了,也不顧能不能做到。
門口的各家管事們,看向黃永發的目光多了一絲崇敬,沒想到黃老爺的功底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三言兩語就把宋老太爺給吃的死死的。
黃永發笑的越發從容了,繼續說道:“你要是輸了怎麼辦?”
宋老太爺裝作勝券在握的模樣嘿笑了一聲,又趕緊把嘿笑給壓了下去,輕咳了一聲說道:“輸?有白賢弟...咳....老夫是不會輸的。”
“如果真的輸了,條件隨便開。”
黃永發放下手裡的茶杯,手指敲了敲桌面,從容不迫的笑道:“這樣吧,你家兩個孫兒好像是朱舜的弟子,本老爺也不要你的家產。”
“萬一宋家一不小心輸了,讓那位姓朱的教書先生送給本老爺一批水力紡紗機,怎麼樣?”
“好!”宋老太爺生怕黃永發不答應,猴急的趕緊把這件事給敲定了,就像是下一刻黃永發會反悔一樣。
黃永發從容不迫的笑容裡多了一絲鄙夷,把別人的東西據為己有的來賭博,還這麼的高興。
就這樣的人品,還書香門第,我呸。
看來這個老東西為了名聲,已經沒了任何底線了,黃永發對於剩下的一樣東西,勢在必得了:“敢不敢再賭大一些。”
宋老太爺裝成很得意的樣子,喝了一口清茶:“說,只要價格合理,沒有什麼不能談的。”
黃永發斜瞥了一眼宋老太爺,對於這個偽君子沒來由的一陣陣噁心:“這樣吧,只要你能拿出一萬匹順天大幅布,本老爺就送給你五十萬人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