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到他們頭上了,真是不知道永定河有多深。
不過,興安伯公子和新寧伯公子感覺周圍的氣氛不太對勁,其他的侯伯公子看向他倆的眼神有點玩味。
等到那名同夥走過來,興安伯公子和新寧伯公子仔細一看,還是個熟人,北平火器總局的孫管事。
興安伯公子和新寧伯公子心裡‘咯噔’一下,知道他們倆闖禍了,今天真的見到北平火器總局的東家了。
為了那支擺在三樓琉璃櫃裡面的三國系列·黃忠,興安伯公子也是個狠人,直接把身上的蜀錦給扒了下來,披在了朱舜身上,嬉笑道:“本公子就說吧,朱哥應該穿著綢緞。”
“小弟身上的這件事蜀錦右衽衣,就送給朱哥了。”
新寧伯公子也是個伶俐人,腦袋上那頂宋錦帽子,直接摘下來戴在了朱舜頭上:“朱哥這麼的風流倜儻,一件蜀錦還不足夠配的上朱哥的身份。”
“再加上這頂宋錦帽子,那才是真風流。”
一個沒有外衣,一個沒有帽子,灰溜溜的趕緊從朱舜面前消失了。
他們倆擔心自己以後沒有機會買到燧發線膛槍,更擔心福王世子整治他們。
福王世子可是京城排在首位的二世祖,他們這些一生沒有追求的王公侯伯子弟,最看重的就只有臉面了。
如果朱舜真是個喇唬,福王世子肯定會承了他們倆的人情,要不然,他們倆傻啊,平白無故的跑出來得罪人。
誰能想到朱舜是北平火器總局的東家,那就不一樣了,相當於得罪了福王世子的朋友,相當於當眾打了福王世子的臉,他們倆以後肯定沒有好日子過了。
就在興安伯公子和新寧伯公子要走下樓的時候,朱舜把蜀錦右衽衣和宋金帽子拿下了,平靜道:“等等。”
其他王公侯伯子弟聽到這句等等,臉上的玩味更濃了,看向朱舜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譏諷。
一個小小的王恭局大使,真把自己當人物了,竟敢借助福王世子的權勢,得罪兩名勳貴公子。
等到福王世子回到封地就藩,興安伯公子和新寧伯公子,想怎麼拿捏你,就怎麼拿捏你。
朱舜沒在這些王公侯伯子弟預料之中的把東西扔過去,反倒是小心收好,交給了孫管事:“多謝兩位小伯爺的見面禮。”
“來而不往非禮也,兩位小伯爺應該還沒有燧發線膛槍吧。”
“小弟的手裡剛好還有兩個名額,兩位小伯爺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去櫃檯那裡把銀子交了。”
“咱們醜話可要說在前頭,朋友歸朋友,賬還是要算清楚的。”
這句話說完,所有的王公侯伯子弟忍不住在心裡,為朱舜喝了一聲彩。
好一個朱舜,好一個朱大使,好一個朱先生,難怪發明了燧發線膛槍,這份官場八面玲瓏的本事,登峰造極了。
既保住了自己的面子,又給了福王世子臺階下,也給足了兩位小伯爺的面子,更是給自己帶了一個極大的好處。
只是因為一句話。
興安伯公子和新寧伯公子忘記了今天的狼狽,也忘記了今天的大失顏面。
習慣了輕浮的兩位小伯爺,罕見的露出了鄭重和嚴肅:“什麼朋友,以後朱哥就是我們倆的兄弟了。”
說完這句話,也不等朱舜同意,嘻嘻哈哈的去交錢了。
交了錢,兩位小伯爺拿到了夢寐以求,也是在王公侯伯裡最有面子的燧發線膛槍,衣衫不整的扛槍走了出去。
對於把面子看的比命還重要的王公侯伯子弟,哪裡會衣衫不整的走出去,太丟人了。
今天這兩位小伯爺,生怕別人看不出來自己衣衫不整,還故意扯了幾下。
碰見了熟人也不解釋,一臉驕傲的從熟人面前走過去,心想用不了多久,京城就會流傳他們倆結交朱哥的傳奇故事。
朱哥這個兄弟,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