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前臺,前臺暫時沒有客人,今天在前臺值班的一個小姑娘忍不住對奚拾道:“奚經理你也太厲害了吧,早就聽說你能記住每一個見過的客人,沒想到是真的,好厲害啊。”
奚拾笑笑:“別恭維我了,剛剛是不是有個客人打電話過來要開發票?”
“哦哦。”
小姑娘連忙去開住宿發票。
下午,奚拾坐電梯上樓去客房檢視,很巧,剛進去,今天同樣在客房這邊值班的周若現後腳跟著走了進來。
奚拾看見周若現了,但沒有搭理,刷自己的工作卡按了樓層,周若現倒是轉頭瞥了奚拾一眼,“哼”了聲。
梯門一關,周若現便趾高氣昂地說:“你還沒把這身便宜得拿不出手的網購西服扔了呢。”
說著,自己理了理身上,顯然是在炫身上的衣服。
奚拾看過去,知道周若現今天穿的名牌,他沒什麼特別的神情,收回目光,淡定道:“你不也沒把你這身愛跟人攀比的臭毛病扔了嗎,大家彼此彼此。”
周若現翻眼睛,不理這茬,接著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唉,得找時間去店裡把指甲弄一弄。”
說著轉頭,笑得假面,又很嘚瑟:“我男朋友剛給我在美甲店衝了兩萬的卡。”
梯門這時開啟,奚拾走出去,沒什麼語氣神色地回:“他不該給什麼美甲店充,他應該給你的腦子充點。”
“你就嫉妒吧。”
周若現還在炫耀。
奚拾懶得理他。
顯然,兩人不對付不是一天兩天。
奚拾去了不久前剛退掉的6016號房,檢查客人是否有遺落,還真被他撿到一個藍色的小包。
他拿著藍色的小包從6016房出來,拿自己的手機給前臺打電話:“6016的客人走了嗎,遺落了一個藍色的小包。”
前臺的同事道:“還在,還沒走。”
奚拾:“好,我馬上下來,你讓客人稍微等等。”
又是忙碌的一天。
當晚,回到出租屋,躺在沙發上,見微信上依舊沒有加好友的提示,奚拾嘆:好吧。
而就在奚拾已經把“灰毛衣”拋到腦後,不再有什麼念頭的時候,一週後的這日,正要穿過前面餐廳的大堂去另一邊的住房部大樓,不遠不近的,奚拾看到了“灰毛衣”。
男人今天穿了件灰色的大衣,正從餐廳部電梯的方向往外走,奚拾看見了,愣了愣,目光禁不住追過去。
等奚拾反應過來,下意識追上去的時候,快步穿過大堂走出樓,卻晚了一步,眼看著男人上了一輛黑色的汽車,揚長而去。
奚拾心口快跳,一直目送到看不見車的身影了,默了默,他折回去,去前臺,問餐廳部這邊的同事:“‘千薈’今天在樓上有桌?”
同事查了查電腦記錄:“千薈,哦,有的,在六樓,一個小包,一桌。”
奚拾的心口還在砰砰直跳。
當晚,回臥室躺床上,奚拾禁不住滿腦子都是那個男人。
他知道自己犯花痴了,就是看上了人家的顏值,可他就是忍不住。
其實上次遞了名片,對方一直沒加之後,奚拾就死心了。
或者準確點說,奚拾沒想做什麼,也不是會主動搭訕交友的人。
他那次悄悄遞名片,可以說遞得鬼使神差,自己沒細想,就那麼幹了。
今天又讓他遇到了,好巧不巧……
奚拾掀被角,往自己臉上一蓋——真的好帥啊,他好心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