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拾心裡暗罵了聲,繼續忙去了。
而這樣一來,奚拾也沒什麼心情去流雲廳了,主要也是怕剛剛那鹹豬手纏上他。
他一直在照月廳忙著,只是在經過流雲廳的時候,會順著敞開的正門往裡面六號桌的方向掃一眼,默默心猿意馬。
九點多,流雲廳裡的尾牙宴散去,奚拾與領班一起在廳門口送客,說著“慢走”“用餐愉快”“帶好隨身物品”這樣的服務用語。
“灰毛衣”走出來的時候,奚拾也是同樣的說辭,只是目光一直默默地看著男人。
等“灰毛衣”走遠,奚拾心底隱隱有些失落,這失落還沒有變成感官上實質的感受,奚拾便收回目光,繼續目送其他客人。
而眼見著那“鹹豬手”要出來了,奚拾眼神示意領班,自己趁機溜去了照月廳,省得沾染麻煩。
等他從照月廳出來,流雲廳的人已經都走光了,只有負責舞臺的中控在搬裝置。
奚拾走進廳,桌間掃視,習慣性地看看,怕有客人遺落了隨身物品。
結果真有人遺落了,是一部手機,擺在桌上,看位子,正是六號桌,剛剛“灰毛衣”坐的位子。
奚拾心口輕輕一跳,過去,拿起手機,剛拿起,手機便響了,切進來一個備註“張緯”的來電。
奚拾心知是“灰毛衣”在找手機,接起:“您好。”
手機那頭是一道略顯清冷的男音:“你好,這是我的手機。”
奚拾回:“我知道,我是酒店經理,剛剛撿到手機,您已經離開酒店了嗎?”
說著,快步往包廂外走。
清冷男音:“沒有,我在一樓。”
奚拾走出流雲廳:“那我現在下來送給您。”
掛了電話,奚拾沒去坐人多的電梯,走的安全步梯。
到一樓,推開安全樓梯的門,掃向廳裡,奚拾看見了“灰毛衣”。
他快步迎過去:“先生。”
“灰毛衣”轉頭,臂彎裡搭著大衣,身邊沒人,只有他。
奚拾走近,將手裡的手機雙手遞過去:“您的手機。”
“灰毛衣”接過,點點頭,淡淡道:“謝謝。”
奚拾心口“噗通噗通”,明顯不是走樓梯的關係。
他又伸手示意,親自送“灰毛衣”走出酒店大廳:“您開車來的嗎?要不要幫忙叫車?”
“不用,謝謝。”
一輛黑色的汽車在門口停下,“灰毛衣”徑直上了後排。
“再見。”
奚拾最後道,目送車子離開。
真帥啊。
他再一次在心底感嘆。
—
車上後排,沈敘宗翻過手機,看見了手機背面的名片。
他拿起來,看到了名片上的名字,寫著:奚拾(客戶經理)。
名字下面就是電話號碼和工作郵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