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得楚希音的敏感和自卑,一直以來她不提,他也不敢問,他們都不去觸碰那道瘡疤,可那道瘡疤不碰都是疼得,一直幽居在楚希音的心口。稍稍一觸碰,它就流血不止,它就疼痛不已。終究迴避解決不了問題,它藏的越久,瘡口就越大、越深。
今日索性趁著泰初的出現,他就幫她揭開這道瘡疤,他就是她的藥!一切都說開了,希音應該就不會再難受,再心懷自卑了!
聽了這話,楚希音只覺得懸在心頭的一顆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她緊緊的回抱著夏清寧,一種名為幸福的感覺油然而生。她怕了那麼久,不安了那麼久,她扁著嘴,吸著鼻子撲進了他懷裡,“謝謝你,清寧……”
大殿頂上,泰初的霸天“鐺”的一聲落了下來,他只覺得身子一軟,跪在了大殿頂上。
“泰初哥哥!”冷玉兒嚇壞了,剛邁步要過去扶他,就被泰初抬手止住了,“求你了,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冷星宇雖然不清楚這邊出了什麼事情,聽了這話,還是喚了妹妹一聲,“玉兒!”
冷玉兒一步三回頭的走向哥哥,“走,我們回去!”他拉著冷玉兒的手一起躍下大殿。
泰初一個人在大殿頂上吹著冷風,若是沒有見過那個女子,他也許不會有那麼深的負罪感,可命運弄人,他見到了。他記得,當年母親裂妹妹魂時,他就在她身邊,他聽到妹妹的哭聲,看到母親的淚水,還問母親,“您怎麼哭了?妹妹也哭了!”年幼的他完全不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就抱起還在襁褓中的妹妹,抱著她、哄她,“不哭了,小妹……哥哥在,哥哥會保護你的!”
他自己曾經說過的話,當真是被自己給吞進肚子裡去了。小時候他沒能護住她,長大了反而連累她失了仙根、失了性命。自己當年憑什麼說“哥哥在,哥哥會保護你的!”半分沒做到的事情,這句話他是哪裡來的臉說的?
他泣不成聲了,淚珠兒啪嗒啪嗒的落在琉璃瓦上,碎成了八瓣兒……
楚希音像孩子似的窩在夏清寧懷裡哭了半晌,直到哭累了,才被夏清寧帶著坐到了床榻邊。她問他,“你說我是明月大祭司的轉世?你找了我許久嗎?”
夏清寧不置可否,“嗯!”
“我的元身是紫藤花,你的呢?”
“扶桑樹!”
聽到這裡,楚希音笑了,“那我可是賺了,上神道一的轉世一直在護我、疼我、愛我!”
“不!”夏清寧打斷她,楚希音“哦?”了一聲,夏清寧接話道:“是我賺了!”說的楚希音一陣懵,夏清寧粲然一笑,告訴她,“若不是你耗費了大半法力修復我的元神,又用你的鮮血澆灌扶桑樹,也許,我還只是漂浮在這六界中的點點靈識。”
“所以,不用怕!”夏清寧握緊了楚希音的手,由著她沒有骨頭一般的靠在自己肩頭上,他給她安心,“什麼事情都沒辦法分開我們!”
他既然失去過一次,就決計不會再有第二次。
聽了這話,楚希音安心不少,累了一日了,眼皮開始不聽使喚,不知不覺中就睡了過去。
“希音!”半晌沒聽到她說話,夏清寧喚了她一聲,可他等來的是均勻的呼吸聲。他將楚希音護在懷裡,輕輕的將她放倒在床上,自己躺在了她的外側,累了一日,他也困了,握著楚希音的手,一覺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大早,仙音嫋嫋,各族來使各個一身盛裝,出現在了花族的議事殿。
禮官開啟了長長的禮單,朗聲道:“獸族虎將耀靈攜狼王清絕,代表獸族,祝賀花族旗開得勝!”
“見過花王!”二人朝著花王若瑜躬身拱手一禮。
若瑜衝他們點頭示意他收到了獸族的好意。
待獸族的人退下,鳥族的兩個娉婷女子走到了大殿中央,“鳥族孔雀仙子攜白鴿仙子,祝花族錚錚向榮!”
若瑜禮貌一笑,禮官示意他們退下,兩個女子衝花王福了福身子,退到了一旁。
“星宇攜妹妹、泰初,代表靈界而來,奉上區區薄禮,還望花王莫要推辭。”冷星宇他們朝花王躬身拱手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