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花王!”夏清寧不疾不徐的向他拱了拱手,楚希音亦然。
“擔心二位初到妖族悶的慌,沒想到是本王多慮了!”若瑜還了他們一禮,坐了下來。
三人坐下喝了杯茶,若瑜一揮衣袖變出了許多的物事來,有書籍、有圍棋、還有那架琴,“這些都是本王私藏,兩位儘管消遣!”
一看到那架琴,夏清寧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究竟在哪裡見過,卻不記得了。
楚希音眼前一亮,將那架琴抱到了懷裡,“這把琴真漂亮!”
“姑娘懂琴?”若瑜驀地眼前一亮。
楚希音點頭,隨即抱琴坐了下來,愛不釋手的撫摸著琴身道:“家母愛琴,幼時就是聽著家母的琴音入睡的……”思及此,手指撫上琴絃。若瑜外表不顯,然而桌下的手還是握緊了。只聽見琴音嫋嫋,雖然楚希音只彈奏了幾個音階,卻無疑是彈響了它的。
這琴音透出絲絲磅礴的生命氣息,一圈一圈盪漾開去,使得整座宮殿的花木都受了靈氣滋養,花朵開的越加燦爛、樹木長的越加繁茂。
望著這花木生長的異相,若瑜唇角幾不可察的勾了勾,他想,他猜到這楚希音的真實身份了。
夏清寧驀地回想起了什麼,又是驚又是喜,這是明月大祭司的琴,是她前世的琴。
“它叫什麼名字?”楚希音問若瑜。
若瑜強自抑制住了自己的欣喜之情,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告訴她,“據說有緣人能看到它的名字!”
楚希音滿臉狐疑的望著他,“怎麼這麼奇怪?它原來的主人沒給它取名字?”
若瑜點頭,“它的主人是我草木一系的一位大神,據說它可操控我草木一系的所有生靈為它所用。可我沒見過,我看呀,它不過是個美麗的傳說而已。”
夏清寧卻是清楚的知道,這架琴在明月大祭司手裡是真的能操控草木一系的生靈。再見此琴,一時間讓他怔的說不出話來。
楚希音對這架琴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在琴頭摸了兩把後,突然道:“相思!”
“什麼?”若瑜問。
“這架琴告訴我,它叫相思!”楚希音又彈奏了兩個音階,這琴音一圈一圈擴散,擴散到了整個王宮。
這次就連眾位花仙都驚動了,齊齊聚到了議事殿。
“花王呢?”梅花仙子問侍女。
侍女搖頭,王宮那麼大,花王又不喜歡人跟著他,她怎麼可能知道花王在哪裡?
於是,四大花仙打頭,一眾花仙尋找起了他們的花王。
楚希音的話如同當頭棒喝,夏清寧一瞬間心痛如絞,他的希音不記得前世,可他記得,記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如今只“相思”兩個字,就打的他全身血液幾乎僵住;只這兩個字,就讓他悔恨不已,恨不能生生拆了自己,挖出自己的心看看,看看它是不是石頭做的?怎麼前世明月為自己做了那麼多,而自己卻一直視而不見?
“我也久沒有聽過琴音了,請姑娘為我們彈奏一曲如何?”若瑜全部的心神都在這架琴和楚希音身上,根本就沒發現夏清寧的異常。
楚希音被這架琴吸引,心神都沉浸在琴上,也沒發現他的異常。她將琴擺放到了石桌之上,隨手一揮,石桌矮了幾寸,楚希音抬起纖纖玉手,手指間頓時溢位了幽幽琴音。琴音清脆悅耳,如泉水叮咚、如流螢飛舞。
強大的生命之氣,從琴絃間一圈一圈擴大,引來了眾位花仙。看到這副奇景,所有的花仙都瞠目結舌,尤以四大花仙為甚。他們曾經還想讓他們的花王趕出這個“禍水”,如今看來,這哪裡是禍水?分明是他們草木一系的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