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目睹他們狼狽逃竄的模樣,薛殤大笑著,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既然他們這麼懼怕自己,倒不如常出來晃晃,陪他們玩玩兒。也好打發打發時間,讓生活多些樂趣不是嗎?
那邊,御劍飛行了一段路程,夏清寧發覺身後有人跟蹤自己,他故意放慢了飛行的速度,召出明璋,轉身迎上了來人。
“希音!”夏清寧收起了武器,看到委屈巴巴嘟著嘴的某人,哭笑不得過去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嚇死我了!”這若是自己沒分沒寸的傷了她可怎麼好?
“你還嚇死我了呢,兇巴巴的!”楚希音委屈的垂首,指了指他剛收起的明璋。這明璋的威力她是見識過的,還好夏清寧收的快。
夏清寧將人圈進了懷裡,賠著不是,“是我不好……”堂堂的逍遙閣首席大弟子,誰見過他給人賠不是?他的舉動讓楚希音心中暖暖的,臉也板不住了,登時就笑了,這一笑如明月露出了雲層,霎時整個夜晚都亮堂了起來,她眼珠子一轉,帶著股子小嬌羞嗔道:“知道就好!”
某人嘆了口氣,看來他的行程要變了。帶著楚希音去冒險他可不放心。就在這時,夏清寧手指尖驀地感覺一疼,他皺起了眉頭,“方不染到底在幹什麼?我的手指為何這幾日疼了兩次了?”
楚希音納悶不已,方不染干什麼,關夏清寧什麼事?又關他的手指什麼事?
就在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之際,夏清寧拉起楚希音就上了寒露。不是他不想乘朱雀,實在是那傢伙聒噪的厲害,夏清寧不想聽它在耳邊嗡嗡。
夜色如水,一輪明月當空照,兩人乘劍飛行在山林上、城鎮中,最後落在了方不染躺著的門樓上。而對面門口,一口大紅的棺材正在砰砰的撞著李府的大門。此情此景,怎麼看怎麼詭異!而周圍的鄰居們,彷彿早商量好了似的,全都大門緊閉,弄的這一帶安靜的出奇。
楚希音自詡見過不少稀奇事,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驚世駭俗的,不禁瞪大了一雙眼睛,扯著嘴角望向夏清寧。夏清寧一看這陣仗,就知道是慵懶的躺在下方的人所為,他無奈嘆了口氣,問:“你沒事兒放血幹什麼?”
看戲看的津津有味兒的方不染回了一句,“好玩兒唄!”他指了指那口棺材,反問他們:“你們看看那口棺材,好不好看?”那模樣就像是小孩子在問:你看我的九連環好不好看?
楚希音無語,這方不染的品味她果然是欣賞不來的。
夏清寧收了寒露,和楚希音一起落在門樓上,跟著某人一起看起了熱鬧。他知道,這方不染雖然頑劣,可也知分寸、懂進退。他是萬萬不會沒事兒操控著一口棺材,嚇唬凡人的。
“砰砰砰……”棺材一下一下的撞著門,裡面的李家人有惶惶不安的、有求神拜佛的、還有躲在被子裡瑟瑟發抖的。
熱鬧天天有,今晚特別多,尤其是看熱鬧的,就連鬼王薛殤都驚動了。
“呦,比我們過鬼節還熱鬧!”薛殤也躍上了那門樓,一下子門樓上站了三個人,方不染再不好意思躺著了,也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幾人相互之間見了一禮,繼續看著那口大紅棺材撞門。
“喂,比你血屠梨香鎮時刺不刺激?”方不染湊近了薛殤,得意洋洋的問薛殤。
薛殤搖頭,狠狠的剜了方不染一眼,這傢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尤其是在楚希音面前,雖然知道她不是善若公主,可他就是不想讓她知道自己以前乾的那些髒事兒,手上染過的鮮血。因此,回答的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刺激談不上,新意倒是有了!”
楚希音和夏清寧無語,這倆都是什麼人吶?真是交友不慎!
“這麼敲幾天了?”薛殤沒話找話。
方不染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回了句,“今天第二天,昨天當時就把管家和長工給嚇暈過去了!”然後就是一陣哈哈大笑,像個惡作劇成功了的孩子。
一聽這話,薛殤打擊他道:“沒用!沒嚇到正主兒,嚇暈個小魚小蝦算哪門子的本事?”
聽了這話,方不染也來脾氣了,叉著腰跟個潑婦似的推了薛殤一下,“你什麼意思?來看熱鬧還是落井下石?”
楚希音和夏清寧看著下面的大紅棺材繼續撞著們,身前這倆人還在爭執著,一個比一個傻眼,怎麼著,他們這是又要鬧哪般?
薛殤也不廢話,用行動來告訴他們,他到底是來幹嘛的!鬼王璽一出,周圍的鬼魂就都如同受到召喚一般集齊到了他們下方的街道上。看的三人那是一愣一愣的,不愧是陰司至寶,果然不同凡響。
薛殤唇角微微上揚,問它們:“你們誰知道這李家欠的人命官司?”
鬼魂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有個老頭兒道:“這家李老太太心胸狹隘,仗著自家有錢,曾經逼死過佃戶一家。”
不多時,又有一個丫鬟模樣的女鬼道:“老太太的簪子被她送了人,她忘記了,曾經冤枉奴婢拿了,打了奴婢板子,全府的人都背後戳奴婢脊樑骨,奴婢氣不過,就在她家懸了梁。”說罷,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和剛藏好的長舌頭,的確是挺嚇人的。
薛殤點頭,“那佃戶一家投胎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