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是鬼你心裡沒點兒數嗎?”薛殤忍無可忍直接把人從地上像提小雞一樣提了起來,“當初可是你親手把我推下去的!”
感受到那溫熱的呼吸,薛成美確認了兒子還活著,“殤……殤兒!”一陣興奮,可興奮過後剩下的就只有恐懼了。現在的這個殤兒太可怕了,即便他是人,那也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了。
“砰!”薛殤惱怒之下一把將人推到了地上,看的上面的方不染直捂眼,心中腹誹了一句,“真粗魯!”臉上卻未見任何嫌棄的意思,看熱鬧看的那叫一個入神。事實上他的外表就是那麼一回事兒,騙人的表皮而已。殼子裡也是非常暴力、任性胡為的。
“殤兒……”薛成美幾乎是跪著爬到了薛殤的腳邊,滿眼懺悔,滿臉是淚的求他,“殤兒,爹錯了,爹求你……放過這裡的人吧!”
薛殤只覺得自己聽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放過你們?當初你們誰放過我?誰放過我娘?”
薛成美被問住了。
“我娘怎麼死的?啊?”薛殤此時的氣場壓的薛成美喘不過氣。
無恥的人總是會給自己找這樣或是那樣的藉口,說的自己多麼弱小無辜,說的自己多麼身不由己,“我……我也是沒辦法,我不是有心要殺死她的!”
薛殤笑出了眼淚,他那可憐的母親果然是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給殺死的。他一拳揮了過去,打的薛成美嘴角一片鮮紅,“你騙鬼嗎?鬼都不信你說的話!”
人都是怕死的,尤其是薛成美這樣的人,他為了活命,如今可是連臉面都不要了,他就那麼直直跪在了地上,爬到了薛殤的腳邊拽著薛殤的衣服下襬懇求他,“兒子……爹錯了,你放過爹好不好,你當爹是個屁,放了好不好?”
“放了你!”薛殤提起他的衣襟,將他從地面上提了起來,滿眼嫌惡的瞅著他冰冷的道:“放了你我怎麼對得起我死去的娘,怎麼對得起我自己受過的苦?”
薛成美死心了,驚恐至極的瞅著薛殤。
方不染看不下去了,顯現出了自己的真身,伸出手去一把將人吸到了自己手上。
“你是誰?”薛殤滿眼怒氣的望向空中的人,運轉起體內的玄功隨時準備跟方不染大打出手。
“仙君救命……”薛成美鬆了口氣,如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可他怕是要失望了,方不染不是來救他的,而是來殺他的。他唇角溢位一抹諷笑,一揮手將人拋了出去,一掌之威就將人打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隨手把靈魂抓了出來,拋給了方不染,“這人渣雖不是東西,到底是你的生身之父,你殺了他,怕是會永墜無間地獄了!”
薛殤抑制住了體內運轉的真氣,卻仍舊一臉防備的望著那人,只見那人滿眼嫌棄的望著地面,一陣嘟囔:“都沒有我下腳的地兒了,算了,不陪你玩兒了,我得去天星國耍耍!” 他要去看看那另一魂究竟怎麼樣了。
“天星國!”薛殤心中爬上暖色,是了,如今他報了仇,他也該去天星國見那人了。
轉眼間,方不染不見了,薛殤徹底的鬆了口氣。可一切似乎還沒有完結,就在薛殤打算收手去往天星國時,那蘇家的另一個分支來人了。他們御劍停在了滿是瘡痍的莊園中,指著薛殤一陣臭罵:“畜牲,你究竟是何人?緣何對我蘇家下如此狠手?”
這聲“畜牲”當真是惹毛了薛殤,他若是畜牲,那蘇家人是什麼?他們怕是連畜牲都不如吧!
他運轉起體內玄功,再次對周圍雀躍的鬼魂們發令,“殺,一個不留!整個梨香鎮,一個不留!”這個鎮子是蘇家人的聚居地,要想永絕後患就必須斬草除根。他的雙手在今日既然已經染滿了血,那就不在乎再多染一些。殺一人是殺,殺十人、百人、千人也是殺!
“小子,你不要太猖狂!”來人直接跟薛殤動起了手。這人年約四十歲上下,築基第三層的修為,可在修習了鬼道的薛殤面前真是不夠看的,兩人前後過了幾招,傷的都是來人。
周圍死在蘇家自己人手裡的惡鬼們完全沒有把來的這十幾人當成家人,而是當他們是仇人。幾十人怎麼是修煉了數年的鬼魂們的對手,一盞茶的功夫這裡再次添了無數碎肉、鮮血。
“咔嚓!”薛殤擰斷了那人的脖子,將人如同扔麻袋一般扔下,“砰!”的一聲,屍體落到了地上。
惡鬼、厲鬼們再次狂歡了起來,一個個的飛向四方,整個梨香鎮在這一晚如同遭了天劫一般,遍地的死屍、斷臂殘肢。
天邊的一道陽光照射進了小鎮,薛殤踏著滿地的鮮血一步一步的向鎮外走去。如今這裡是座死鎮,真真是一個活物都沒有了。
連續趕了幾日路,薛殤在到達大夏邊陲小鎮時已是疲憊不已,他住進了客棧後,睡到半夜被一陣響聲驚醒。發覺有人潛入了他的臥房行竊,不覺唇角微微上揚,饒有興致的跟來人玩兒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竊賊在房間內沒搜到東西,直奔床榻而去,他左摸摸右摸摸,在摸到對方胸前鼓出的地方時不禁唇角微彎,剛剛把手伸進那人衣襟,就被一雙有力的手給握住了。
竊賊心中一慌,直接動起手來,兩人你來我往了數十招,被子、枕頭都被踹下了床榻,那人才被薛殤制住。
“小賊,你偷東西都偷到你爺爺我手裡來了,今天若是不給你點教訓,你爺爺我就不叫薛殤!”
竊賊一聽這人叫薛殤,再一回想這人的武功招數也是那麼的熟悉,臉上一喜立即喚了一聲,“薛殤,你是薛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