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鷹抬頭,白淨的臉上沒有一點淚痕,但從無神的雙目中還是可以看出他的難過。
然而,在他抬頭後不久,蕭夫人突然一巴掌甩了過來,怒斥道:“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你姐姐的葬禮上你連一滴眼淚都不肯流!”
這一巴掌來得猝不及防,蕭鷹結結實實地捱了下來,捂著臉側伏在地。
蕭夫人不肯罷休,還想繼續打,被右相鉗住手腕。
“扶公子下去,叫大夫!”蕭全衝愣住的侍者吼道,又看向蕭夫人,“念兒的靈堂上,你胡鬧什麼!”
“你也知道這是念兒的靈堂!”
蕭夫人大聲叫道:“那個白……”
聞聲蕭全緊忙捂住蕭夫人的嘴,怒斥道:“住嘴!”
話音落下,他擔憂地看著滿堂的人,見無異樣才叫來侍女,“夫人哀思過重,需要休息,你扶她下去。”
蕭夫人離開後,蕭全向著眾人拱手賠罪:“抱歉,讓諸位見笑了。”
看了人家一場鬧劇,也沒有人好意思再留下來了,紛紛告辭離開。
不過鍾沁特地留到最後,抬手想拍蕭全的肩膀安慰下,意識到不合適又改為拱手,蕭全無奈地苦笑,搖搖頭道:“雍王殿下慢走,柳大人慢走。”
“右相,節哀。”
出門前宇文宥才蹦出這麼一句,引得鍾沁忍不住偏過頭看他,他這是……不過見著宇文宥面不改色的樣子,鍾沁也就當他是真的想安慰蕭全吧。
待眾人離開後,蕭全看著空無一人的靈堂,抬手用力揉著額頭,背靠著柱子,倍感無力。
今日之事若是傳到齊皇耳中,自己該如何是好呢?
出了右相府,鍾沁並沒有馬上回府,轉頭看向宇文宥問道:“午時將近,殿下與行南公子可欲往雲滿堂一聚?”
“自然。”宇文宥爽快地答應下來。
莫行南可有可無地點頭。
到了雲滿堂,宇文宥本欲往二樓隔間走去,被鍾沁拉住,只聽她說:“在隔間自己吃有什麼意思?在大堂才熱鬧。”
“這位公子說的是,大堂可熱鬧了,時不時有文人才子在此談論時事,客官運氣好還可以聽一聽呢,而且大堂有些位置也有屏風遮擋,不比樓上隔間差。”一旁的小二機靈地附和著。
宇文宥探究地看著鍾沁,點點頭,抬起下巴示意小二帶路。
小二說的位置確實不差,屏風外完全看不到裡面,但卻並不影響外面的聲音傳入,鍾沁滿意地點點頭。
她其實不是非常喜歡扎堆在人群中,之所以要待在一樓是因為熱鬧的地方訊息多,她現在一腦子問題毫無頭緒,最缺的就是有用的資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