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爺一表人才,風度翩翩,想來追求的女子不在少數。”
看著鍾沁桌上特意給自己斟好的酒水,饒是文懷這樣閱盡無數男子的人也不得不為之動心。
文懷一口飲下,粉頰微紅,帶了點誘人的色彩。
“公子的酒不知為何竟格外地好喝。”文懷一邊撐著手托住下巴,一隻手勾上鍾沁的下巴。
“文懷姑娘說笑了,這就是世子帶來的酒。”鍾沁不動聲色地掙脫開文懷的手。
不同於風塵女子身上的脂粉氣,文懷周身縈繞的香味沁人心脾。
“是嘛,那公子這杯酒,文懷可以嚐嚐嘛?”
文懷眨大眼睛,裡面盪漾起一絲漣漪,伸長腰肢,胸前幾乎擠到鍾沁的手,而她的臉也離鍾沁一寸不到。
二人彼此溫暖的吐息打在對方的臉龐上。
“不知文懷姑娘知不知曉這樣一件事。”
鍾沁沒有拉開距離,反而露出笑容,那燦爛奪目的笑容竟然讓文懷有些愣神。
“何事?”文懷吐氣如蘭,卻已經忍不住想要感受自己面前這人的體溫了。
“有種人,近之則不恭,遠之則逆。”鍾沁吐字如珠琅碰玉,字字清晰,但是如果仔細聽的話,卻聽得出這句話裡面字字珠璣。
文懷臉色一白。
這人是在說自己不恭敬,也是挑明那日平南王府筵席上不親近她的緣由。
文懷混跡風月場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
分明就指責你,臉上卻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好像在說什麼誇讚你的話語,反倒讓人厭惡不起來。
“不過……”鍾沁話鋒一轉,更加靠近了一點,漆黑的眸子像幽暗的森林,緋唇微撅:“我卻覺得,文懷姑娘有這樣的資本。”
說著,她替文懷整理好耳邊的碎髮,看起來就像是耳鬢廝磨。
文懷臉一紅,可她還沒來得及做什麼的時候,鍾沁已經坐回了座位上,手上不動聲色地把玩著精緻的銀雕酒杯。
酒杯泛著清冷的光澤,一如自己面前的人一樣,明明看上去精緻,讓人忍不住靠近,實際上內心卻是冷的。
“公子說的話,文懷受教了。”
反正也是夸人的話,文懷受了一禮,看上去對著人充滿好感。
能讓文懷看上的男人可不多,齊鈺嘯看了一眼喝著茶,欣賞著文懷舞姿的人,微微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
計謀過人、運籌帷幄,自己要是能和這樣的人結交成為好友,對自己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心思輾轉,未曾打擾二人的齊鈺嘯清笑著打趣:“柳兄不知,你被我家文懷看上了。”
文懷倒也不扭捏,任由齊鈺嘯說著她的心思。
“文懷眼光甚高,既然看上了柳兄,就說明公子是真真的人中龍鳳。”
以女人的眼光判斷別人才能?
真不知道這個齊鈺嘯是真的浪蕩荒唐,還是有著極高的洞察力,能夠從她處理事情的蛛絲馬跡中判斷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這樣的人,不好惹。
鍾沁臉上帶著笑容:“世子謬讚了,若是論出色,在下當然是比不上世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