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雪芝?就是將我關起來的那個女人?”殷琉璃挑眉。
顧承衍點頭,又緩緩說:“你知道你母親的全名嗎?”
殷琉璃搖頭。
顧承衍說:“她叫應雪凝,是應家的獨生女。”
殷琉璃蹙眉:“應雪凝,應雪芝?她們的名字很像,她們是什麼關係?”
顧承衍說:“不止名字很像,連長得都一模一樣,她們也是一對孿生姐妹。”
殷琉璃:“……”
不止殷琉璃驚訝,白雲揚也驚訝不已。
“怎麼會這樣?”白雲揚道。
顧承衍說:“當我第一次見到應雪芝,我也很驚訝,還錯將她認成凝姨。不過很快我就發現,她不是凝姨。她身上沒有凝姨的那種溫和的感覺,但是父親卻很喜歡她,當時我不明白為什麼,直到有一次偷聽父親和凝姨吵架,才知道原來當初和父親初戀的人是應雪芝。而凝姨卻鳩佔鵲巢,佔據了顧太太這個位置。父親很生氣,打了凝姨一巴掌,罵她是騙子。凝姨哭的很傷心,抱著我痛哭。我當時很恨父親,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凝姨。本來父親是要跟凝姨離婚,但是這時候卻發現,凝姨又懷孕了。爺爺當時不同意,父親就再也沒有回過家,因此還耽誤了自己的仕途,從而被迫從上面下來,改行從商。父親和應雪芝在外同居,沒過多久應雪芝懷孕,有一次被我和凝姨遇到,她故意說難聽的話挑釁我和凝姨。我當時氣不過上前推她,導致她流產,凝姨讓我不要承認這件事,自己承擔下來。那一次父親又動手打了凝姨,凝姨也差點流產,好不容易生下承鈺,卻因為動了胎氣而早產。”
顧承鈺聽到這裡氣的咬牙,說:“所以就是那個女人,害得我早產,到現在身體都不好。”
“沒看出來。”白雲揚在一旁幽幽地說。
顧承鈺氣的瞪他。
“然後呢?”殷琉璃問。
“後來應雪芝再一次懷孕,有一次她約凝姨見面。那一次應雪芝又流產了,這一次流產讓她從此之後再也不能生育。父親勃然大怒,執意要和凝姨離婚。可是他們已經有了三個孩子,凝姨無論如何都不肯。這時候就爆發出凝姨在外有人的事情,那個男人找到顧家,說凝姨生的雙胞胎是他的女兒,他要帶走凝姨和孩子。爺爺聽到這件事勃然大怒,父親回來後也很生氣,迅速和凝姨離婚。凝姨帶著你們兩個離開,而應雪芝也終於嫁進顧家。不過爺爺不准她住進顧家老宅,於是讓父親將她安置在外面,但是自從凝姨離開後,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也變得奇怪起來,不像之前那麼好,反倒因此淡了下來。這些年父親在外也有自己的住處,兩人很少在一起。我也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千辛萬苦害死了別人在一起,卻像是關係又終止了。”
“因為蠢啊,所以才會如此。”殷琉璃冷哼著評價道。
顧承鈺馬上附和說:“我也覺得父親蠢,怎麼會被那種女人給欺騙。”
“事情就是這些了。”顧承衍說。
殷琉璃看著他問:“這些年,你一直堅信我母親沒有背叛顧家,我是顧家的孩子?”
顧承衍點頭:“凝姨自我小時候就照顧我,其實我早就想叫她一聲母親,可是她不許。說這樣的話,就太對不起我的生母了。所以,一直讓我叫她凝姨。如果這個世上還有人值得我相信,我知道那就是她。她臨走時找過我,跟我說讓我好好照顧承鈺,讓我好好努力爭氣,將父親失去的掙回來。還有,她跟我說,讓我不要恨父親,更不要記恨應雪芝,讓我跟他們好好相處。以前我不懂,後來我才知道,她都是為了我好。那時候我還小,自保尚且不足,如果真的和父親和那個女人爭執,吃虧的只會是我。”
“我對她沒什麼記憶,唯一的記憶就是在那場車禍裡,她抱著我和鄭雲歌。一身的血,血從她的臉上滴到我的臉上,我先醒過來。鄭雲歌只知道哭,哭的聲音很大,我也很害怕,也很想哭。不過我抱住了鄭雲歌,再然後我們就被送去孤兒院。我們被帶走的時候,她也被抬走了,蒙著一塊白布,因為臉上有血汙,我甚至都看不清楚她的模樣。”殷琉璃喃喃道。
“你應該是貝貝。”顧承衍說。
殷琉璃笑著道:“你怎麼知道,我和鄭雲歌都不知道誰是姐姐誰是妹妹。我們倆被送到孤兒院,孤兒院的院長問我們誰是姐姐,誰是妹妹,我們倆只會搖頭,根本不清楚。然後孤兒院的院長問我們叫什麼,我依稀記得,但是又想不起來,然後院長給我們取名小左小右。我是小右,鄭雲歌是小左。我想,那場車禍對我們的創傷也很大,讓我們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忘記了之前生活的一切。”
“你們離開的時候才三歲多,太小了,又遭遇車禍,忘記也很正常。不過你應該是貝貝,寶寶雖然先出生,不過卻十分膽小怯懦,小時候也很愛哭,總是被貝貝欺負。貝貝比較活潑好動,也很聰明,我記得小時候我教給她們兩個背古詩,貝貝一遍就能記住,寶寶卻總是記不住,然後被貝貝欺負。”顧承衍說。
白雲揚又握住殷琉璃的手道:“原來你小名叫貝貝。”
“我現在叫殷琉璃。”殷琉璃不高興地甩開他的手說。
“你這些年都經歷了什麼?”顧承衍問。
能徒手解決三個人,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殷琉璃聳肩道:“也沒什麼,都是些小事情,不說我的事了。鄭雲歌……也就是寶寶已經死了,這件事你知道的吧!”
顧承衍點頭,想起他的人調查出來的結果,不禁狠狠地蹙起眉。
殷琉璃說:“她的死,我之前就知道是個陰謀。但是,我以為是鄭家的陰謀,後來剝繭抽絲才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為此,我付出了很多努力,才讓傷害她得人得到應有的報應。可是我沒有想到,這一切不止我之前查到的那些陰謀,在地下室的時候,那個女人跟我說,其實一切都是她在暗中操作。”
“你是說應雪芝?”顧承衍驚訝地站起來。
殷琉璃說:“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應雪芝,我沒有看清楚她的臉。之前我以為,她是怕我認出她,現在我知道原因了,想必她跟我長得很像吧!不過如果能再次見到她,聽到她的聲音,我會認出她的。和我母親的恩怨我會調查清楚,但是她傷害鄭雲歌的事,我不會善罷甘休。我答應過鄭雲歌,無論是誰,傷害過她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顧承衍說:“看來,我們需要跟她見一面,有太多事情需要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