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韶,你先出去,我有話跟他說。”白承勳冷冷道。
白雲揚深吸口氣點頭,冷哼一聲離開。
白雲揚自己拿了把椅子坐下,表情平靜地說:“父親,您找我有事?”
“哼,我可真沒有想到,我有一天會被我自己的親生兒子給算計。”白承勳冷哼道。
白雲揚淡淡地說:“算計這個詞太嚴重了,比起父親對我做的事,我不過是想脫離父親自我成長罷了。”
“我對你做了什麼?我為了你趕走尉遲未陽,為了你將股份轉給你,為了你主動退出公司讓你掌管大局,我對你還不夠好嗎?”白承勳怒道。
白雲揚眼眸清冷地看著他。
白雲揚的眼睛很好看,黑白分明,黑色地眸子黑的深沉。彷彿一潭幽泉,讓人看一眼會忍不住陷入其中。
可是也正因為如此,更顯得純潔無瑕,但凡有一點骯髒心思都不敢和他對視。
白承勳本來怒視著他,但是被他黝黑地眼眸望著,不知怎地就心虛起來。
忍不住晃動著眼神,將目光移向別處。
白雲揚輕嘆口氣,幽幽地說:“父親一開始的確是為了我趕走尉遲未陽,但是真的是為了我嗎?不過是看到我和尉遲未陽的博弈中勝出,覺得我是可造之材,這才做出決定吧!您從一開始就知道尉遲蓉和尉遲未陽對我做的事,可是卻從未阻止。真的只是鍛鍊我嗎?也許有鍛鍊的原因在裡面,但是,如果我不爭氣,真的毀在了尉遲未陽手裡,您或許那個時候就把白雲韶接回家吧!說到底,在您眼裡,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兒子,父子之情對我們來講是多麼地奢侈。”
“原來你就是這麼想我的,可是我最終還是將尉遲未陽趕走,把股份給了你。”白承勳氣急敗壞地說。
“是呀,因為我勝出了,成為了您滿意的兒子。所以,您滿足了我的要求,站在了我這邊。可是關琳和白雲韶回來了,你知道是他們做了手腳,聯合尉遲未陽製造了那起車禍,但是卻無動於衷。無動於衷的原因恐怕也不是對他們母子情深,而是因為我的腿在那場車禍裡廢掉了吧!一個成為了殘廢的繼承人,於您而言,一定是十分丟臉的一件事吧!從知道我的腿不能站立之日起,您就在策劃著讓白雲韶接替我的位置,成為您心目中完美的繼承人。如果不是我提前設局,恐怕最終的結果是我一無所有的被您逐出家門。說到底,我這樣設局,也不過是為了自保,確保我自己的利益。”
“我……。”白承勳臉色難看,卻無力反駁。
因為白雲揚揭露了他的心事,隱藏在心底,連他自己都不敢確定的心事。
“父親,您痛恨我算計了您。可是我又何嘗不是在失望至極的時候,才按照您的心願,一步步走出您的控制。我不過……是想好好生活,自我成長罷了。您現在不是也已經有了可以寄託的繼承人,我們之間也算兩清了。”
“什麼兩清,我是你父親,你永遠都要孝敬我,聽從我。”白承勳怒吼。
白雲揚嘆息一聲搖搖頭,無奈說:“父親,為什麼你時至今日,還能這樣單純幼稚。”
白承勳:“……”
“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如果父親還是放不下,耿耿於懷,我也沒辦法。只是這樣憂思,對身體終究不好。您年紀大了,白雲韶卻還年幼無知,如果您倒下去,那白氏集團就真的完了。”白雲揚語重心長地說。
白雲揚咬了咬牙,好一會才艱澀地問:“那你不可能再回來了嗎?”
白雲揚說的沒錯,白雲韶的確年少無知。
否則,也不會被殷琉璃牽著鼻子走。
他和殷琉璃的那些勾當,別以為他不知道。只是他也以為殷琉璃跟白雲揚鬧翻了,所以才縱容白雲韶的小把戲。
沒想到,竟是殷琉璃和白雲揚一起設的局。
雖然他氣,但是也不可否認,自己的這個兒子的確是足智多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