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些事情,已經不需要開誠佈公,便心知肚明。
“少爺,老爺回來了。”
白雲揚剛下樓,吳管家就上前提醒他。
白雲揚蹙眉,正準備再次上樓去書房,白承勳就在樓上喊他:“白雲揚,你上來。”
“是,父親。”白雲揚回應道。
去了白承勳的書房,白雲揚平靜地問:“父親怎麼突然回來了?”
“陳國棟的事你知道了嗎?”白承勳沉著臉問。
白雲揚說:“當然知道,我親自帶著巡捕搜了他家,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你還有膽子說。”白承勳氣的一拍桌子怒道。
白雲揚依舊錶情平靜,淡定地道:“他做了違法犯罪的事,身為公民,有義務協助巡捕辦案。父親,我不覺得我做錯了,您又何必這麼生氣。”
“可是他是我們白氏集團的人,是白氏集團的股東。你知道這件事一旦曝光,將會給我們白氏集團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嗎?”白承勳怒不可遏地問。
“股票下跌,公司形象一落千丈。”白雲揚平靜道。
“你知道你還這麼做?”
“所以父親的意思,為了公司形象,公司利益。可以不顧公司的人做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不顧他們是怎樣窮兇極惡的人?那我們白氏集團賺的錢,和黑錢又有什麼區別。”白雲揚冷冷地說。
“呵,黑錢?白雲揚,我看你還是太年輕了。我以為你……是我錯了,你跟尉遲未陽比起來還是差得遠。我不該讓你這麼早進公司,至少不該讓你這麼單純幼稚地時候進公司。”白承勳氣極反笑,一邊說一邊拍桌子。
白雲揚依舊錶情平靜,緩緩說:“父親,我知道您現在很生氣,但是這件事情交給我。我現在已經進了公司,這件事就不能改變了,您現在又說這種話還有什麼意義。其實我很慶幸我能這麼早進公司,早點看清楚公司裡的腐敗和齷齪,早點撥亂反正。不至於等到再過幾年,您把更加一塌糊塗的公司交給我,我更加束手無策。”
“什麼?你說我把一塌糊塗的公司交給你?”白承勳氣的嚷嚷。
白雲揚說:“難道不是嗎?陳國棟身為我們公司的股東,可是他都做了什麼事。您以為,這件事今天我不帶著巡捕去查他,他就永遠可以逍遙法外?公司形象的事情您不必擔心,巡捕會因為我的配合給我樹立我該得的形象。至於公司股票……不破不立,我們白氏集團並沒有表面上那麼風光,這一點父親比我更清楚。既然早晚要交到我手中,何不現在就讓我放手一搏。”
“我讓你現在放手一搏,你會把家業都敗光。”
“即便我都敗光了,也是我後半輩子窮困潦倒。父親您的養老錢都已經預留出來了,又何必擔心。”
“你……白雲揚,我覺得我都不瞭解你了。”白承勳氣的胸口疼。
白雲揚輕嘆口氣,緩緩道:“父親何嘗又真正瞭解過我,就像我,其實也並不瞭解父親一樣。”
說完停頓片刻,又問:“陳國棟做的那些事,父親沒有參與吧!”
白承勳漲紅著臉道:“你當我是什麼人,我怎麼會參與那種事情。我想要女人,還用得著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嗎?再說你母親……。”
“對不起父親,我不該懷疑您。母親那麼厲害的人,您的確是沒有機會。”白雲揚立刻道歉。
白承勳:“……”
他這是在誇他還是在罵他。
“這件事情你處理好,我知道你不喜歡董事會的那些人。不過他們都是我們白氏集團的元老,他們有的人為公司拼搏奮鬥的時候,甚至還沒有你。所以,你不能寒了忠臣的心。”白承勳發現他管不了兒子了,只能該走溫情路線。
白雲揚說:“我知道,所以他們也該到頤養天年的時候了。急流勇退才是一個忠臣明智的選擇,如果不夠明智,父親您也不能怪我狠心。”
說完,停頓片刻又道:“我已經跟母親商量好,等明珠出院後,就讓母親回來。所以父親,這段時間您把您自己的事情處理好吧!免得到時候家宅不寧,外憂內患。”
白承勳:“……”
心情瞬間更差了。
白雲揚開門出去,沒想到一出門,就看到靠在走廊上的殷琉璃。
原本應該睡在臥室裡的殷琉璃,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了書房門口。
“你怎麼在這裡?”白雲揚關上門,壓低聲音對殷琉璃問。
殷琉璃雙臂環抱,目光沉沉地說:“我是不是讓你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