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衍緊閉著雙眼,從嘴裡發出聲音來,舒展開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他或許是夢到很不好的事情,才會這般的害怕。
蘇賢兒在心裡是這樣想的,卻不知道這是東方衍在套路她。
從她離開病房的那刻起,他就沒有睡著過,意識一直都是清醒的。
“好,我不走,我就在這裡陪著你,不會走的。你不要害怕,你只是在做夢,不過是個噩夢而已,醒來就都好了。”
蘇賢兒語氣溫柔的安撫著他,伸出另外一隻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他現在幸好沒有輸液,否則的話,方才的動作,肯定會讓輸液針移位的。
蘇賢兒輕輕地哼起了小曲,哼著哼著就回憶起屬於她的記憶,卻有種飄渺久遠的感覺。
記得她在華中大陸之時,也常常會哼這首曲子給那個少年聽。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突然想哼起這首曲子。
效果似乎很好,蘇賢兒看到他睡得越來越香甜,緊皺的眉頭也已經完全舒展開,嘴角還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
他好像沒有再被噩夢纏上,已經開始做美夢了。
蘇賢兒宛似個老母親般,望著睡得如此香甜的他,竟生出一種滿足感。
待他睡得很沉之時,蘇賢兒嘗試著松開她的手,將他的手放回去,而後回到她的床上休息去了。
一夜無夢,她同樣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清晨。
關家所有人都被一道悽厲的慘叫聲給驚驚醒。
這悽厲的慘叫聲是從關菲菲的房間裡傳出來的。
剛想要下樓去的關淩鋒夫妻兩人,聽到關菲菲房裡的慘叫聲,嚇得心髒猛地咯噔一跳。
他們只是互相看了眼彼此,就急忙地沖向關菲菲的房間門口。
何詩如滿臉的緊張之色,抬手敲了敲房門。
“菲菲!你在裡面嗎?你怎麼了?快開門讓媽進去……”何詩如的眉頭緊緊地皺起。
關淩鋒也上前去,大力地敲門,“菲菲,你快開門,不然的話,我們就撬鎖了。”
裡面沒有半點動靜,何詩如怕她暈倒在房間裡面。
“老公,菲菲會不會想不開,做了什麼傻事啊?”何詩如不安地問道。
“你自己生的女兒,你難道一點都不瞭解她的性子嗎?她再怎樣都不可能會尋死。”關淩鋒倒不認為她會尋死。
她怕死得很,怎麼可能會尋死呢。
“這可說不定!”何詩如抱怨地看向他,“她剛從警察局裡出來,你非要拉著她上門給人賠罪,受那樣的羞辱,她萬一承受不住,想不開怎麼辦?”
“哼!”關淩鋒板著一張臉,冷哼一聲,“荒唐!就這點屈辱都受不了,將來如何接任公司?”
“照你這樣說,接任公司就必須能承受得住這種屈辱了?她可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你怎麼能這麼委屈她?”何詩如滿臉的怒意。
對於他非要帶著寶貝女兒去受別人的羞辱這件事,她是萬萬接受不了,也實在咽不下那口氣。
可即便再無法嚥下這口氣,礙於他的態度強硬,公司又眼看著快不行了,她還是不得不讓女兒去受那委屈。
“你以為我想這樣做嗎?要不是你從小就不分青紅皂白的護著她,慣出她一身的壞毛病,我何必丟這老臉?”關淩鋒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