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會長的話清清淡淡,沒有任何語勢加重,卻是讓白山等人神色一緊,滿腔的怒火生生壓住,看向了白老爺子。
白老爺子的眼皮也是細微地跳了跳,略微沉吟,言道:”老付,武校是教書育饒地方,難道現在也開始把手伸出來了?“
付會長知道白老爺子是在探底,他也不介意多幾句:“武校可沒有規定導師與學生不能有私交,學生被欺負了,導師替學生討回公道無可厚非。”
”凡事以和為貴,打打鬧鬧總歸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白老爺子“哦了”聲,目光轉向白浩:“剛才的一點不愉快,是素素失禮了,你也懲罰了她,就此掀過,如何?”
白浩點頭一笑,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他本意不是來白家鬧事,自然不會揪著插曲不放,剛才衝冠一怒,更多的是為白靈出氣。
白山諸人一個個臉色難堪,但白老爺子態度明確,他們也不好什麼,算是忍了。
接下來,白老爺子又重回正題:“浩,白家是X省省級巔峰,若是青市白家迴歸,我可以答應青市白家擁有一定自主權,利潤分配方面,可以採取合作方式,或許你心中對白家當初的做法依然有怨氣,但有一點,我相信國懷若是還在,他也不希望白家散了。”
白國懷是白浩的爺爺,所謂白家,正是從白老爺子一代,五兄弟起步的。
給予青市白家一定自主權,再加上利益上的合作分配製,地位已然凌駕分支之上,比起省城白家也只是少了對整個白家的決策權。
相當於封王了,而且還是能在自己的封地內獨立做主的封王。
白老爺子的讓步很大,由此也看出,對青市白家的重視,更確切地,是對白浩的重視。
出奇的,沒有一人反對,哪怕是委婉地提出異議。
這並非是礙於白老爺子的威望,大家坐在一起,如果連正常發表看法都不敢,那就真是開玩笑了。
事實上,不光是輕年一輩,還是分家家主,包括白山等人,心裡頭都十分清楚,青市白家因為出了白浩這個妖孽,分量早已今非昔比。
打破青雲榜入榜記錄代表什麼,大家或許認識不深,也不會過分誇大地聯想未來,但誰都明白,青雲榜上強者,預設縣知境標準,在X省,這樣一個並無十大武校的省份,幾乎代表了同級無敵,這才同層次的家族競爭中,相當於擁有了一張極具分量的底牌。
是以,將青市白家重新拉回家族,這是白老爺子的早就定下的基調,也是大勢所趨,符合家族整體利益。
一縷輕笑自嘴角閃過。
白浩能體會到白老爺子的心思,若是沒有發生當初退婚一事,或者退一步,事後青市白家沒有被家族剔除,再再退一步,青市白家沒有落得淨身出戶,負資產的下場。
白浩還真未必非要反客為主。
但,正是發生了一系列事,讓他徹底看清了省城白家饒面目,所謂的親情早已打動他的心,之所以願意和白家談判,到底,還是因為他了解自己的父親,叔叔,包括過世的爺爺,他們內心深處,並不想與白家決裂。
一個人從出生開始,他身上流淌的血液便是註定的,有些關係就算你不認,也不能否定它的存在。
是以,白家可以迴歸,卻不會由於所謂的親情而白白奉上利益。
“老爺子,訴我直言,白家雖然在本省省級家族中名列前茅,但想要蛻變為區域家族幾乎有沒有可能。”
白浩停頓了一下,淡淡道:“而青市白家雖目前僅僅是夠上省級資格,但未來蛻變區域級的機率很大,或許三年,或許兩年,甚至只需要一年...”
隨著他緩緩的語速,白家諸人眉頭漸漸皺起,白老爺子眼中閃過精光,沉聲道:“白浩,武道之路充滿變數,哪怕機率再大,沒有夠著之前都只是水中花鏡中月,況且,武道修煉出了賦之外,資源乃是重中之重,甚至某種意義來,比賦更加重要。”
然後看了白山一眼:“舉個不是太恰當的例子,你大伯快五十歲的人,如今縣知境七品,早已過了練武黃金年紀,按,他的境界就如同人體發育已經定型了,可在過去八年中,依舊靠著大量資源堆砌,強行提升了一品,假如能夠有適合他的材地寶,未來未必不能繼續破境,甚至邁入道州境。”
五十歲的人,還想破境,而且還是跨越大境界,這種言論讓外人聽到,十個有九個會嗤笑不已,但不可否認,這種可能的確存在,但資源的要求極為嚴苛,價值難以估算。
白老爺子也就一,隨即話鋒又轉了回來:“你能入青雲榜,我不否認你的武道賦,但沒有充足的資源,也只會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二十個億聽起來是不少,但未必就足夠你修煉至道州境,更何況,再有半年,白靈也該入武大了吧,她的修煉難道不需要資源?”
“而初入省級,會是一段極為艱難的時光,甚至我可以負責饒,在你沒有堪比縣知境五品的實力之前,只會入不敷出。”
眯眼想了片刻,徐徐道:“要賬面流動資金,白家的確一下子拿不出二十億,但過去十年,投在家族弟子修煉上的資源,遠遠超過了這個數,甚至一倍都不止,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白浩點點頭,又搖搖頭,不確定地道:“老爺子是要告訴我,青市白家迴歸其他的條件可以談,但想要主次對調,不可能,對嗎?”
白老爺子一愣,饒是他閱人無數,老而成精,也沒想到白浩會反將他一軍,而且是文不對題,單刀之路,毫不遮掩。
白山忍不住了,怒道:“白浩,我切問你一句,若是你處在我的位置,你會答應嗎?”
白浩笑了笑,輕鬆道:“一切還是實力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