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是咬到舌頭了,周圍的人都揶揄的看向季淺:“哈哈哈,是嫂子咬的吧?”
明明是開玩笑,季淺卻沒接話,陸宴景也沒否認,只笑著斥了聲說話的人:“滾。”
林雲歡暗暗戳了戳喝酒的霍淩風,小聲道:“我怎麼覺得他倆不對勁兒?”
霍淩風扭頭,看到陸宴景在笑,季淺唇邊也掛著笑,時不時還跟身邊的人搭話,不像是有事兒。
林雲歡皺眉,霍大狗像腦子被抽了蝦線似的,這點事兒都看不出來?
從陸宴景到場後,季淺和陸宴景兩個人就沒有視線交流過,這明顯有問題!
“哎,雲歡……”
林雲歡起身,霍淩風拽都沒拽住。
“淺淺,”林雲歡繞到季淺旁邊,伸手將季淺放在旁邊的手提袋拎起來,又放到她懷裡後才落座。
這樣一來,季淺帶來的手提袋就更明顯了。
果不其然,陸宴景的視線看過來,先是猶豫,然後饒有興致的問:“拿的什麼?”
他側著身跟季淺說話的時候也是靠坐在沙發背上,慵懶又疏離,跟對待其他熟絡的朋友沒什麼兩樣。
季淺就算再遲鈍也能感覺到距離帶來的冷漠,手指緊緊捏著手提袋,她猶豫要不要在此刻把自己的真心交出去。
周圍的人好熱鬧,所有人都在看她和陸宴景,季淺心中彷彿在打急鼓,像是對面有輛車要撞過來,而她要在一瞬間選擇向哪個方向躲避。
遲鈍了三秒後,季淺的手機恰當的響起,她忙垂下眸接電話:“媽……”
陸宴景垂眸,唇角勾起一抹自嘲,又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一樣,轉頭跟幾個人說話。
季淺在打電話,徐景杉的聲音從話筒傳來:“淺淺,我昨天那團毛線你收拾到哪裡去了?我怎麼找都找不到……”
季淺問:“是灰色的還是橙紅的那團?灰色的在第二格櫃子左手邊,橙紅的在第四個櫃子中間,上面的是亮色,下面的是暗色。”
徐景杉那邊傳來找東西的聲音,持續了十幾秒後,徐景杉道:“找到了。”
季淺嗯了一聲。
徐景杉頓了頓,又過了十幾秒沒說話,最後徐景杉道:“鍋裡給你留了煲好的湯,等回來自己盛了喝,知道嗎?”
“……”季淺鼻子猛地一酸,本來只是覺得坐在這裡不自在,可母親的話一說出來,季淺頓時覺得委屈了。
連徐景杉都察覺到了。
如果季淺將圍巾送給了陸宴景,那麼陸宴景在聽到她打來電話時,必定會主動接過電話和她說幾句。
但是並沒有,這說明兩人沒成,所以徐景杉說鍋裡留了湯。
是因為徐景杉知道季淺肯定會餓著肚子回來,她想告訴季淺,男人不重要,家裡還有人等著她。
掛了電話,季淺眨了幾下眼睛將眼裡的情緒壓下去,不讓人看出破綻。
都是會考慮後果的成年人了,季淺如今已經做不到不高興就將手裡的果汁潑到對方臉上的事兒了。
哪怕是裝,也要裝到宴會結束,等沒人的時候體面解決。
過了沒多久,有人帶過來幾個穿著清涼的美女,沙發的位置擠了些,陸宴景往季淺身邊挪了挪,至於他另一邊,空了兩人寬的位置,沒人敢坐。
年輕男女湊到一塊說話放得開,誰的短兒都敢揭,誰的趣兒都敢打,不一會兒就笑聲不斷。
相比之下,陸宴景這邊就要安靜的多,季淺始終不說話,低著頭專心的剝面前盤子裡的堅果吃。
季淺坐的靠前,陸宴景靠在沙發背上睨著她,能看到她新做了指甲,粉透色的,好像貼了甲片,導致指甲稍微有些長。
剝開心果的時候還好,可碰到巴旦木碧根果總覺得她指甲會斷掉。
陸宴景沉沉嘆口氣,終於捨得坐正,然後探身從季淺手中拿過碧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