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沉浸在複合的熱戀期,季淺覺得這樣的生活氛圍還不錯,上班時都是和顔悅色的。
直到孟飛鴻來到她的辦公室。
“這是?”季淺放下手中剛整理好的檔案,看著孟飛鴻身邊的一個剪著一刀切,幹練利落的女人。
孟飛鴻微笑著揚了揚相握的手:“我女朋友桐桐,以前我在國外發展時,她給我當助理。”
桐桐對季淺露出一個官方笑容:“你好,季小姐。”
季淺回以禮節,不知道孟飛鴻這是什麼意思。
孟飛鴻道:“我是來跟你告別的,我要回國發展了。”
季淺不解:“你在國內的經營不要了?”
孟飛鴻道:“我在國內也沒什麼親人,而且上京的市場太難開闊,我就把國內的公司都賣了。”
季淺手指捏著桌角,猶豫道:“是不是因為我懷疑你……”
“被你懷疑很正常啊,我聽齊承銑說,大家都被檢查了,我就一下心理平衡了,”孟飛鴻笑道:“那個人把你害的那麼慘,你想投石問路有什麼錯?”
說完孟飛鴻又看了眼辦公室道:“我聽我叔叔說,你打算遷公司?”
季淺嗯了一聲:“年後就搬,新址在陸氏對面。”
孟飛鴻點點頭,雙方都有十幾秒沒說話,然後孟飛鴻就起身了:“我下午還要趕飛機,就不多坐了。”
季淺回以微笑,目送孟飛鴻背影離開後,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好像孟飛鴻一走,她曾經那些不堪的記憶都被帶走了一樣。
安晴沒了,孟飛鴻走了,姐姐季瀅不知所蹤,曾經見證過她那段艱難歲月的人都消失了。
季淺不確定孟飛鴻是不是幕後人,但也感激孟飛鴻當初拉了她一次又一次,如果他是清白的話,那季淺註定要永遠虧欠他了。
孟飛鴻,希望你不是那個人。
也許是孟飛鴻的離開帶起了季淺的情緒,她有點無心工作了,坐立不安了半小時後,季淺決定去看看陸宴景。
沒想到到了病房後,病房裡卻沒人。
進來打掃的護士告訴季淺,說看見陸宴景坐著輪椅去廣場方向了。
醫院樓下有片專門的廣場,小道綠蔭,綠化做的很好,就是用來給病人放鬆心情設立的。
“難道是在病房裡住太久了,想出去放放風?”季淺邊往外走邊琢磨,是不是應該問問方雲佔,能不能帶陸宴景出去逛個街之類的,她其實也想散散心。
下了樓,季淺一邊給方雲佔打電話,一邊在公園裡左右四顧,目光尋找坐輪椅的人。
冬天,人包的嚴實,輪椅比人好認。
目光掃過幾個輪椅,上面坐著的不是走不動路的老頭老太,就是患了病精神萎靡的年輕人,甚至還有待産的産婦,就是沒看見陸宴景。
季淺低頭看了眼手機,正準備給陸宴景打電話,眼角餘光突然看到一個穿灰色羊絨長風衣的女人,背對著她站在一架輪椅前。
因為角度的問題,輪椅上的人完全被她的身影擋住,所以季淺剛才沒看見那兒也有輪椅。
穿風衣的女人紮著韓式低馬尾,光是背影就能看出她知性疏離的氣質,季淺的心情莫名梗了一下,總覺得這個人她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