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車子失控撞在路邊停著的鋼筋車上,數十道手指粗的鋼筋穿透擋風玻璃,將父親穿成刺蝟,死死的釘在副駕駛上。
父親不愛她,之所以只帶她逃亡,不過是想把她當人質,想著陸宴景能念一絲舊情,放過他們父女。
可車禍的最後一刻,父親卻也打轉了方向,盡可能的讓季淺躲開鋼筋的傷害。
父親護在她身上,血流了她一身,她腦子嗡嗡作響,直到如今都想不明白,父親到底愛不愛她。
可在陸宴景眼裡,父親是愛她的,貪汙款也肯定在她手裡,他篤定她所有的解釋都是狡辯。
而這一環扣一環,已經不是季淺能解釋清楚的了。
漸漸平穩了呼吸,季淺才意識到眼前一片漆黑。
房間沒有開燈。
她渾身痠痛的起身,腳下咯吱一聲,踩到了玻璃碎片。
是她燒的迷迷糊糊時,想喝水,沒摸到杯子還把水摔了。
嘴裡幹渴的要命,季淺抿了抿唇,幹裂的嘴唇溢位血味兒,令人作嘔。
季淺摸黑把燈開啟,然後渾身無力的去倒了杯水,咕咚兩聲大口喝下去,才感覺活了過來。
靠在牆上緩了會兒,她拉開窗簾,窗外的天空灰濛濛的泛著魚肚白。
她竟然在辦公室睡了一夜都沒被人發現。
季淺不由得想,會不會她就這麼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季淺輕嘆了口氣,想這些不著邊的有什麼用。
她歇了會兒,拉開抽屜,拿了消炎藥和退燒藥來吃。
然後順手拉過電腦,繼續替陸宴景做浪漫策劃。
今天公司要開會,季淺提前去茶水間準備茶水。
外面響起腳步聲,有人結伴走進來。
“你噴的什麼香水啊,真好聞。”
趙妍的炫耀聲傳來:“跟你說了你也不知道,這是私人訂制的。”
趙妍腳步一頓,看到了季淺。
“季秘書……”趙妍身邊的女員工神色尷尬的往邊上站了站。
趙妍卻不怕,表情傲慢的拿杯子接水。
季淺上次當眾給趙妍下跪,導致這些下屬早就對季淺面從腹誹,難以管制。
季淺卻什麼都沒說,伸手扶正趙妍胸前的工牌。
趙妍皺眉睨著她,不知道她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