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極,是極!”司馬長明聞言,頗有些興奮的點了點頭,隨後說道,“除卻辯才,道長一身武功自然也是通玄,論武也是技壓群雄!”
如此,司馬長明便即拉著自家的表哥,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內堂走去,一路上添油加醋,將當時的情景,說的活靈活現,彷彿親眼所見一般。
兩人這麼一談,便即忘記了時間,不知不覺間,天色漸晚,想起自己出來之時,自家父皇的囑咐,於是司馬長明只能起身告辭!
送走司馬長明之後,司馬長卿的臉上不由的閃過一絲落寞,身為稷下學子,又有哪一個不想真正在論道宮中,舌戰群雄,一朝揚名?
但是,想要進入論道宮踏上論道臺論道,不光需要有過人的學問,還需要有過人的武功,這一點,卻是司馬長卿心中永遠的痛。
拉了拉衣襟,司馬長卿孤身而行,淡黃色的燭火,自氣死風燈中傳出來,照在司馬長卿身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這影子,合著司馬長卿孤寂落寞的身子,頓時一股無奈,悲涼之氣,悄然而生。
披著外衣,司馬長卿來到了府中後院,一處亮著燈火的房舍門前,這房舍正是司馬長卿家中供奉先祖的祠堂。
司馬長卿定定的站在這祠堂門前,淡淡的月華和著朦朧的燭火,映在他的身上,照的他原本那張謙和溫潤的面孔,變得有些詭異可怖。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司馬長卿伸手入懷,在其中摸索了片刻之後,將手收回,隨後眼神一閃,推門而入。
這祠堂便與等閒王公貴族家的祠堂沒有什麼兩樣,一般的是一張香案擺在正中,其後乃是供奉祖先牌位的神臺,而在前方,則是依次擺開三個蒲團,剩餘的在這祠堂之中,便僅剩下了幾把雖然已經有些破損,但是依舊被擦拭的乾乾淨淨的太師椅。
神臺上方的排位並沒有許多,從上到下,也不過四五排而已,司馬長卿先是朝著先人排位恭敬的上了一炷香,然後走到神臺一側,取過挑燈之物,將燈火挑亮。
在做完這一切之後,司馬長卿眼中浮現出一絲悲涼之色,這才緩緩走到後堂,又拿出了兩塊蓋著黑布的排位。
司馬長卿將排位擺在神臺之上,伸手輕輕揭去白布,隨後恭恭敬敬的朝著這兩個排位叩了三個響頭,而這排位之上刻的姓名,正是先離王司馬誕,與先離王妃燕蒼瓊之靈位!
“父親,母親,長卿終於得知了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並且已經見過舅舅,您二位在天有靈,請好好地在天上,看著長卿吧!”司馬長卿一邊說著,一邊又將手伸入懷中。
然而此次,他卻是沒有在猶豫,眼中決然的神光一閃,而後便即將手從懷中拿出,攤開手掌,其中赫然是一顆閃耀著淡淡流光的藥丸,只是這藥丸雖然流光溢彩,煞是好看,但其中一絲淡淡的黑氣,卻是怎麼也揮之不去。
………
大晉開元四十八年十月十七,中州金陵城中盡顯一派繁榮熱鬧的模樣,城中無論商賈富戶,亦或者是貧民百姓,在今日只要是沒有天大的事情,那他們便都會出城前往稷山。
這日子本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但只因今日乃是稷下學宮百年以來頭一遭的盛況,是以,學宮方便之門大開,百姓商賈們,也帶著自己的兒孫們,前去讓他們開開眼界。
因為人流湧動,本就有些亂糟糟的官道之上更是吵雜不堪,便在此時,自後方飛馬馳來九騎快馬,這九名騎著快馬的騎士身穿黃金甲,腰佩烏鞘長劍,背上則是披著一襲大紅披風,此時縱馬飛奔起來,便彷彿九團明亮耀眼的金紅色火雲一般。
這九名騎士一邊縱馬一邊長聲喊道“聖天子出宮,肅清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