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到聽見葉清玄居然口出如此“狂悖”言論,立時心中又驚又怒,休說是申到申到如此,便是在場的眾人,又如何不是在心中做如此想法?
葉清玄方才所說,道無物不包,那法家人道算不算道?儒家人道又如何?墨、兵、醫、農、工、商,這些學問,又有哪個不是人道學問?
若是真正按照葉清玄這般說法,那他們還信奉什麼經典,直接去他玉虛宮中出家做道士不就好了?
“道長,這話恐怕有些過了吧!”申到臉色不善的盯著葉清玄,口中頗為不快的說道,“若是按照你這話說,那我等稷下學宮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嗎?不如全數隧道長去道宮之中學道也便罷了!”
申到這話顯然是氣話,但是卻是引起了論道宮中,眾人的共鳴,一時間嘈雜之聲漸起。
然而,還不等眾人吵鬧起來,便又聽見一聲悠揚的磬鳴響起,隨後葉清玄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大道無形,大道無名,大道無慾,如此無形、無慾、無名之物,休說是貧道,便是我道門先賢都不能全數認知。
況且,道本無為,貧道也可從未說過,貧道的道,便是居士的道,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
說到此處,,葉清玄話音停了一停,隨後起了個拂塵,便繼續說道“道本無為,卻又無不為。
是以無論儒法兵墨,醫農工商,甚至佛門,這些自然全數是道之一環,但居士,你卻要明白,這些是道不假,可這些卻是各位的道,而卻不是我道門的道!”
“那不知,道長的道卻又是如何?”申到方才顯然是被葉清玄氣急了,一時間言語之中又帶上了些許冰冷。
“貧道之道,自然是修道,求真,而後明諸般理,後得大自在,逍遙於天地。”這問題,葉清玄便是連想都不用想,便立時回答。
畢竟,這乃是他的道心,修道之根本!
“如此,既然道長說道無處不在,無物不包,那道長何不縱情山水之間,逍遙於江海之上,有何故要來我稷下學宮之中,在這論道臺上,大談道之一物?如此一來,又如何能得逍遙?”
申到聽見葉清玄如此回到,頓時冷笑一聲,追問不止,方才葉清玄所說天法於道,他苦思良久,實在是無話可說,是以此時想要從另一個角度,駁倒葉清玄。
申到這一番話,說的又快又疾,若是放到旁人,恐怕就被他這奇兵突出的三言兩語給問的張口結舌了。
但是葉清玄卻彷彿置若罔聞一般,隨意打了個拂塵,便是連臉色眼神,都沒有一絲絲的改變,隨後便即說道“居士,你卻是不知,貧道師尊曾告訴貧道,深山修道固然好,但紅塵煉心亦可煉道!是以,興之所起,貧道便來了!
況且稷下論戰,一方面可另我道門為更多人知曉,另一方面又可與天下名士切磋,如此貧道又何樂而不為?”
葉清玄這一番話,說的瀟瀟灑灑,毫不作偽,一時間倒顯得問出這話的申到,彷彿別有用心一般。
經歷了這短短數刻的時間,論道宮之中的學子們,對於葉清玄總算是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
“雖然說起話來,有些狂的沒邊,但是其人卻著實是有著真本事的,再加之方才的言論,倒也當得上一聲赤誠君子的稱呼!”
除此之外,方才葉清玄那一番道為天法的解釋,更是讓眾人在心中叫好,細細相比之下,眾人赫然發覺,便是“法聖”商陽說的那翻萬物皆有法度,法度之根本在人的說法,彷彿都有所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