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掌櫃的謬讚!”司馬長卿志得意滿,顯然也是對自己所做詩文滿意至極。
一旁,自有通曉文墨的小廝,奮筆疾書,將方才這司馬長卿所做的詩句謄寫記錄下來。
這錢三豐所辦的詩會也有好幾次了,每次他都會派專門的小廝,將詩會之上的經典名句謄寫抄錄,然後編纂成冊,分發給前來赴宴的諸位名士留作紀念,今年自然也是不例外。
那小廝,聽見莊主出演誇讚,自然是心領神會,將這首詩詞記錄了下來。
少傾,小廝記錄完畢,將詩文奉與司馬長卿觀看,而後請他提名留字。
司馬長卿也不客氣,拿起筆墨信手一揮,一道龍飛鳳舞的大字便躍然紙上,而後司馬長卿將筆一丟,再次從流觴水道之中拿起一盞美酒,仰頭飲盡,而後長笑一聲,盡顯一派名士風流不羈。
司馬長卿這舉動,在錢三豐這詩會之上,也有個名頭,叫做魁首題字,雖然這魁首並非詩會最後評出之魁首,但第一個題字,在人心理上總是有些許不同之處。
在這詩集之上第一個提筆留字,顯然對這些名士儒生來說,有著不小的吸引力,大多數儒生名士,皆是一臉羨慕的看著司馬長卿瀟灑的得意的樣子。
做完這一切後,司馬長卿這才笑道“諸位兄臺,小弟僥倖拔得頭籌,按照規矩,可是該在下出題了!”
在場眾位名士,皆是心高氣傲之人,一個個聞言都是傲氣無比的看向司馬長卿。
司馬長卿哈哈一笑,然後指著崖邊的一顆蒼松說道,“這下一題,便以這老松為題,列位還請盡展所長!”
說完之後,長卿一甩袖袍便坐回了原位。
葉清玄兩輩子加起來也沒有這等經驗,上輩子他是一個三觀正確,愛崗敬業的畢業大學生,這輩子是一個清靜無為,淡泊縹緲的小道士,詩文什麼的跟他基本八竿子也打不上邊。
葉清玄來此,本就只為借貸,詩會什麼的,他根本不打算參與,就連一旁的袁風,也不過是恰逢其會,前來湊個人頭罷了。
別看袁風一表人才,時常做錦衣公子打扮,其實他根本對於詩文一竅不通,若是要讓他作詩,還不如讓他和人打上一架來的痛快。
於是這兩人也不管場中名士斗酒論詩,只是趁著機會由袁風牽頭,和那錢三豐錢大掌櫃的在一起商量借貸事宜。
裕隆錢莊作為荊州境內最大的錢莊,自然不會僅僅只做銀票兌換的生意,除此之外一應存款,放款,匯兌,甚至抵押典當,各門與錢有關的生意,這裕隆錢莊都有涉獵。
在與錢三豐一陣交談之後,葉清玄在心中咂舌,這裕隆錢莊的錢大掌櫃的眼界果然非凡。
這錢莊的功能,基本上比他上輩子的銀行也差不了多少了,“怪不得這錢大掌櫃的有如此底氣,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一個站在他們領域頂端的巨擘啊!”
本來嘛借貸一事就是錢莊經營專案之一,不過這業務也僅僅是對大戶人家或者商賈開放,否則裕隆錢莊將錢借給一干貧民,貧民又拿著錢去揮霍一空,到時候即便告上官府,甚或要了那人的性命,恐怕也是無濟於事。
葉清玄這個久居於深山中的小道士,自然是不夠資格借貸,於是這才需要袁風上前引薦。
有了袁風的引薦,事情進展異常順利。
葉清玄此次準備一次性借貸五萬兩銀票,這五萬兩聽起來很多,但是實際上也是葉清玄精打細算之下,方才得出的結論。
根據裕隆錢莊的規矩,五萬兩白銀借貸十五年,每年需要還四千兩白銀,也就是說葉清玄在最終需要多還一萬多兩白銀,不過這已是看在袁風的面子上,錢三豐給出的最大優惠了。
不是葉清玄不想多多借貸,實在是這裕隆錢莊第一次和葉清玄做生意,不得不謹慎許多,況且這次陵陽公主出使,裕隆錢莊為州牧司馬睿辦事,白銀流水一般的花出去,粗略估算,幾十萬兩總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