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邊的青煙越來越多,似乎有無數的鬼差正拚命的衝撞這個邪派大法師的結界。
這種聲響給了我勇氣。
“死老頭,別以為我們慕家好欺負!”我瞪著那個老頭兒,複述我太爺爺的話:“你們這些邪魔外道,下場都是不得好死——”
話音剛落,突然整棟房子劇烈的一晃,幾個在外維持法陣的邪師滿頭是血的跌了進來!
那些被煉化的鬼魂痴痴呆呆、卻冰冷無比,他們一靠近,我和我哥冷得全身哆嗦,若不是紅光保護,我倆估計被啃得渣都不剩了!
“砰——”一顆子彈飛了進來,在牆上打出一個窟窿。
子彈?
我愣愣的回頭看去,一個瘦高的男人穿著身黑色的製服,對我笑道:“小喬、雲凡,兩年不見,你們這倆小崽子膽子大多了!”
我哥興奮的差點跳起來,大喊一聲:“叔!你來的正好!媽的!老子家裡來人了!麻痺的老禿驢,有種別跑!”
叔叔一手拿著槍,一手掐著指訣喊了聲:“破!”
眼前的場景再次劇烈的晃了一下——
嗤、嗤——
這次的聲響沒有再化成青煙,我看見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在屋裡長嘯一聲掠過!
耳邊立刻響起了鬼哭狼嚎的淒厲聲響、還有示警的槍聲。
黑白無常兇狠的拘勒那些狂暴的煉魂、我叔帶來的警*察衝進來製住了那些光著身子的邪師。
場麵太混亂,我怕被誤傷,一個勁的往牆角縮,一手擋著頭、一手下意識的護著小腹。
直到我的後背碰到一個冰涼的胸膛……
我全身一顫,抬頭看去,江起雲緊皺著眉頭,深邃的雙眸中神色複雜。
他這樣的表情我從未見過,他眼中的無奈和愧疚難以掩飾,就算再冰冷的麵具也遮不住。
那一瞬間,我的理智被愚蠢的情緒覆蓋,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匆匆的說道:“起雲、孩子還在的,隻是胎漏……我、我吃保胎的藥了,你不要生氣……我沒有故意涉險,我——”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隻是莫名其妙的急得哭了起來。
後來,我想起這種情緒,隻能苦笑——原來,人真的可以被馴服的。
我閉了嘴,眼淚刷刷的掉。
他眼中帶著一絲難以覺察的痛,我以為他與我一樣重視這個孩子。
“……別怕,沒事了。”他冷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這是他第幾次跟我說“別怕”?
我傻傻的想到了十六歲那天夜裡,他也在我耳邊也說了這麼一句話。
白無常飄過來,把手中拽著的男鬼遞給鬼差,他笑眯眯的勾起血紅的嘴唇,衝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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