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光咦四,彈老?!”蘇強把狐皮帽子摘下來,抓了抓頭髮,翻來覆去地念念有辭,“石光咦四,彈老?!”
蘇強唸叨了一陣子,就坐在樹樁上入定般,一動不動,搜腸刮肚地回想。蘇壯蹲在地上,手託著下巴,一動不動地等著。
風穿過密密的松柏林木,吹起了落在樹梢上的雪沫,雪便柳絮般紛紛揚揚地落下,染得樹下的兩個人滿頭滿臉的雪白,遠遠望去,如冰雕雪塑的一樣。
蘇壯等著等著,終於還是不耐煩了,猛地站了起來,邊抖肩跺腳邊伸手抹臉。
“想起來啦!”蘇強看著蘇壯在幾個動作間,便把身上弄得乾淨利落,不見一絲兒雪,猛的大喊,“你個傻孩子,什麼石光咦四,彈老?!是時光易逝,彈指老!”
“對對對!就是這個調調兒!”蘇壯驚喜地瞪大眼睛,雙手一拍,滿是欽佩地看著自己的哥哥,“那這時光什麼老的,說的是啥意思哩?!”
“就是說,時間過得很快,快得彈指一揮間。滿兒這是在感慨,時間過得爭真快啦!”蘇強站來,把狐皮帽子往頭上一戴,大踏步向前走去,“走走走!咱們的時光也易逝得很,得抓緊時間多抓幾隻雪兔子去!”
“哥,哥!”蘇壯連聲喊,一把拽住蘇強,“我還沒有聽明白,你倒是說清楚些兒罷!”
“你個榆木疙瘩,”蘇強無奈地一嘆,“唉~你看這雪,多不多?白不白?冷不冷?”
“多,也白,當然冷啊!這不是廢話麼!?”蘇壯一點頭,更是一頭霧水。
“那過些日子,天會不會暖和起來?”蘇強問。
“會。”蘇壯楞楞地點頭。
“雪融化了,因為春天來了,冬天過去了!”蘇強耐心地解說,“這過去的時間就是時光;易逝的意思就是很快了,就像我的手指這樣,一彈很快的就過去了,明白了吧!”
蘇壯瞪大眼睛看著蘇強彎曲起食指,一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也學著曲起食指,一彈,再一彈。
“走了走了!再抓幾隻兔子,回家烤火喝酒去!”蘇強一看蘇壯點頭,頓時如釋重負,連忙轉身吆喝著往前走去。
蘇壯默默地跟在蘇強身後,走了好一段路,突然悶悶地說:“哥,雪融化到明年春天,要好久,明明要好長時間的啊!為什麼會好像這一彈手指頭的啊?我想不明白?!”
“哎呦我去!真真榆木腦袋不開竅哇!”蘇強一嘆,無可奈何地回頭,雙手叉腰,“哥給你再講一次,包你明白!你今天放屁了麼?”
“嗯,放了,”蘇壯莫名其妙的瞪著蘇強,“幹嗎?屁和時光有關係嗎?”
“別插嘴,我問,你答,才能說得明白!”蘇強一皺眉,“屁臭不臭?”
“臭。”蘇壯奇怪的直眨眼,但還是乖乖地回答。
“臭得久不久?”蘇強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