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晏世子在此,他定當讓這咄咄逼人的奉六還看!’憋屈的沈大人儘管在心底如何氣惱奉凌汐不給面子,也不敢在晏衍面前再如之前那樣,隨意訓斥奉凌汐了。
不過對於要保下一個姨娘,沈大人還是有信心的。
審案進入重新開始的階段。
驚堂木一拍,沈大人拿出派頭,按照程式沉聲詢問道:“原告何人,為何擊鼓上堂?狀告何人?所謂何事?儘可一一道來。”
作為原告的安國侯奉勝堂原本聽到甄姨娘有孕的時候便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告下去。
但是看到奉凌汐站出來後,他那動搖的心再次堅定下來,若是像甄姨娘那樣的惡人做的惡事都可以原諒,豈不是讓流著侯府真正的血脈六丫頭心寒嗎?
至於甄姨娘又有孕了,大不了等她平安生下把孩子抱走養著就好,但是作惡之人一定要受到懲罰。
想清楚的奉勝堂上前一步,對沈大人應道:“安國侯府為原告,狀告甄氏騙婚,混淆侯府血脈,殘害侯府血脈等三大罪!”
高座上的沈大人看奉勝堂如此言之鑿鑿的,頓時心底嘀咕,看安國侯這麼自信,難道安國侯有了足夠的證據了?若是那樣的話,就糟糕了。
沈大人一想到易先生的要求,只好咬咬牙,硬著頭皮問甄姨娘:“甄氏,你可接受安國侯的指控?你可認罪?”
“大人,妾身不認罪!妾身從來沒有做過的事,如何認罪呢?若是侯爺真的能拿出證據來,妾身倒是心服口服,可侯爺是栽贓的,怎麼會有證據,求大人們做主!”
自認為沒有留下任何把柄和證據的甄姨娘完全不擔心,更何況,她知道,這沈大人有意幫她呢!
本來有些忐忑的沈大人一聽這甄姨娘要比安國侯更加的自信的神情時,頓時,沈大人放心了。
既然沒有證據,那他就緊抓著證據就好了,安國侯拿不出證據,那這甄氏不就可以保下來了嗎?
覺得自己找到了解決辦法的沈大人乾咳一聲,挺直腰板,一臉正氣地開口:“既然被告甄氏不認罪的話,那原告能拿出證據來證明被告曾做過你剛才所指控的那些事嗎?”
安國侯聽到要證據,當即看向不遠處的侄女奉凌汐。
高座在公案桌後的沈大人自從逼奉勝堂交出證據開始,就緊盯著奉勝堂,看奉勝堂能拿出什麼證據來,他好做出應對。
此時看奉勝堂這猶猶豫豫沒有直接交出證據的模樣,高座上的沈大人心情更是放鬆了,果然啊,真的沒有證據呢!
沈大人忍不住撫這八字須喟嘆,這事就好辦了哇!
“大人,是有證據的,現在能傳證人了嗎?”驀然,一道猶如含著飴糖的甜軟聲音在堂下響起,沈大人臉上輕鬆的笑意還沒有落下,舒爽著撫須的動作還沒有做完,就萬萬全全僵住了。
他猛然朝奉凌汐看去,見到奉凌汐正嘴角噙著淺笑的笑意,眼神無畏無懼,清明透徹地看著他,這種感覺……是強大的自信啊!好像一切都被她算計在手中一樣。
這種不妙的感覺讓沈大人心神不定,他為了讓自己安心些,又看向甄姨娘,直到看到甄姨娘沒有一絲擔憂和害怕,反而老神在
在,臉上帶著不屑與諷刺的神情。
沈大人則悄悄籲出一口氣,他分析,從甄氏強大自信的神情開來,對方的人證應該是不足為懼了!
感覺心中有譜的沈大人開口了:“既然說有人證,那就傳人證上堂吧。”
奉凌汐等的正是這一刻呢,她轉身朝柵欄外的龍玖看了一眼,龍玖當即點點頭,意思是人已經帶到了。
不一會,圍觀的人群騷動,從中走出一個年約五十的婦人,老婦人一身青葛衣,拾掇得乾淨利索,雖然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但是人還算精神。
老婦人一進大堂便恭敬地跪在了地上,主動報上姓名:“見過大人,老婦人姓王,名柳春,京都人士……”
老婦人的出現讓甄姨娘愣了愣,她使勁回憶,她過去到底有沒有見過這位叫做王柳春的老婦人。
但是因為年歲太過久遠,記憶實在有些模糊了。
正一臉茫然的時候,徒然聽到那叫做王柳春的老婦人繼續說道:“老婦人正是當年替侯府邵夫人和甄姨娘接生的穩婆之一,王穩婆。”
王穩婆!
甄姨娘乍一聽到這個名字,腦海深處的記憶瞬間排山倒海地湧現出來。
當初她使計在在邵氏的昭華院外假意摔倒,想栽贓到邵氏身上,哪裡想到邵氏竟然不經嚇,竟然早產了。
兩人同在主院中產下孩兒,她早已妒忌邵氏得奉勝玉寵愛,得家人呵護,在誕下奉凌羽時,她便想著,她雖然搶不來邵氏的幸福,但是可以讓她的女兒搶啊。
雖然她和青娘子行事隱秘,但是還是瞞不過幾個穩婆的。
所以為了永絕後患,才會讓三個穩婆悄無聲息的死去。
哪裡知道王穩婆如此命大,竟然假死逃得一命,前段時間收到訊息王穩婆回京了,她驚惶之下讓殺手去當街刺死了王穩婆,才得以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