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奉凌汐的神情,若不是沒有十足把握的話,也不會如此行事。
這要是把所有的帳冊都公開的話,那就尚書府的臉面還要不要?他這官還要當不當?
再說這麼一大筆銀子肯定沒有流入尚書府,若是奉凌汐把賬冊都攤開給世人看,那世人豈不認為尚書府吞掉了這麼大筆銀子?
關鍵在這段時間奪嫡之爭愈演愈烈,前陣子開始站隊後,各府開始出人出力。
可他在外給人的印象就是尚書府是向來清廉的,沒有太多餘銀的。
若是爆出這麼一大筆銀子,豈不是自己打臉?以後不管誰上位都不敢用他吧?
再者,這筆因子數額巨大,尚書府根本沒有吞下,若是認了,豈不給人背鍋?
谷尚書的心跟明鏡似的——無論如何?這筆賬尚書府肯定是不能認的!
所以……
“還請淮南世子妃留步,這其中我看肯定是有什麼誤會,請容我再問問內人再說可行?”
谷尚書的額頭上冷汗涔涔,她突然發現她對谷夫人一點兒也不瞭解,這麼大筆銀子,到底去了哪裡?
奉凌汐停下腳步,轉身是笑非笑地看著谷夫人。
谷夫人突然發現,她四面楚歌了。
她的心有些顫,臉色有些白,乾脆扶著額頭要裝暈過去。
以往許多年來只要遇到她不順心的事,裝暈裝病就可以過去了。
可是這一回,谷夫人剛把手扶上額頭,谷尚書便厲喝:“你再裝我就把你休了!”
休……休了?谷夫人驚呆了。
她完全想不到谷大人你有說休了她的一天。
若是她被休的話……
谷夫人這臉色慘白,那是對於未知的恐懼。
她早已安逸習慣了,也習慣了谷尚書俯首聽耳,習慣了自我為尊。
“賬冊呢?銀子呢?”谷尚書語氣冰涼,今天這件事讓他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些年穀夫人對他完全是虛情假意,竟然瞞了他這麼一個天大的事。
多年來,同床共枕出的一丁點情分瞬間化為烏有。
谷夫人知道今天無論如何要把賬冊拿出來了,可是政策一拿出來多年以來,所以忙的事情將要曝光出來,到時候她該如何收場?
她的心亂極了。
“娘,娘,怎麼了?”不然一道清脆的嗓音由遠而近。
一個身穿翠色衣衫的姑娘,神情慌亂的朝谷夫人跑了過來。
此人正是古夫人的養女谷熙妍。
谷熙妍今日與閨友出門挑選首飾剛回來,聽到門房的議論,才知道今日有惡客來訪。
她一進大廳便惡狠狠的瞪著奉凌汐。
然後一揚手,欲扇奉凌汐兩巴掌。
哪裡知道,奉凌汐還沒有動,但在奉凌汐身旁的一個護衛打扮,長得大眾臉的男子,猛地抽出一把長劍隔在谷熙妍面前。
這變故太快,
谷熙妍下手太狠,真是用了死力氣去打,儘管她看到了明晃晃的,泛著冷芒的長劍,他是已經收不住力了。
這一巴掌打下去後,手會直接撞在長劍上,鋒利的長劍瞬間劃破他的手掌,甚至延伸到手腕的脈搏上,血驟然噴了出來。
晏衍擰眉,在血噴射出來的瞬間,一把拉開了奉凌汐護在懷中,不讓血沾染到一絲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