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早已得了奉凌汐囑咐要怎麼回話。
只見他臉上露出得體的淺笑,朝打聽事兒的人慢悠悠說道:“我可沒有跟著世子爺,世子爺另外交給我一個重要的任務呢,這任務剛完成,可不就今兒才回京麼。”
眾人一聽流星的話,頓時臉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星爺,您還不知道淮南王府的事啊?”有人問。
以前別人敬著流星,那是因為流星有臉面啊,誰給的臉面?不就是晏世子麼?
可是現在晏世子都死了,那流星不相當於沒有了主人的狗?誰還會把一隻狗放在眼裡?
更可悲的是,主子沒了,這狗子還不知道呢!
流星看眾人同情的神情,眼底暗沉。
他只有暗暗對自己說,主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再說,奉六姑娘已經派人去找了,相對他們去了大海撈針,還不如用奉六姑娘手上的商隊來尋人比較方便。
起碼商隊的身份是可以在敵人的地盤上走動的,對方也不會對商隊太過設防。
流星在心底把這些事都過了一遍,再抬眸看向眾人的時候,臉上便已經不帶情緒了,他一板一眼的說道。
“你們說的事啊?我是聽說了一些,但是我覺得吧,這都是無稽之談,怎麼可能呢?我主子英勇無敵,那是能在邊關折得了的人嗎?
這次若不是主子交代我留在奉六姑娘身邊在關鍵時刻護著奉六姑娘,那我肯定要跟
著主子去邊關領略一下主子大殺四方的威風了。”
他的話一說出來,眾人出了同情流星就是好奇了。
怎麼又扯上奉六姑娘了呢?
奉六姑娘不是被盜匪擄掠走了嗎?
甚至有人說奉六姑娘已經身殞了呀?
“奉六姑娘沒出事啊?”有人八卦的看著被流星等人護著的轎子小聲嘀咕。
“嘿,你說什麼呢?”流星面色不好的一鞭子甩了過去,而後臉色不悅的斥道:“我們主子派我們護在奉六姑娘身邊,怎麼可能會讓奉六姑娘出事?不顧當初我們的人受了重傷,又不放心把奉六姑娘送回侯府去,這才一直護在身邊,近半年來一直住在名醫那裡,今天才得以回京。”
聽流星這麼一解釋,眾人才噢的一宣告白了。
只是,剛才眾人只是同情流星一人的,現在覺得還有一個人好像比流星更值得讓他們同情了。
那是誰?安國侯府的奉六姑娘唄!
大傢伙一想到奉六姑娘小小年紀就未嫁就死了未婚夫,這以後想要嫁得好那是不可能的了,除非有人貪圖她嫁妝的,可是聽說安國侯府沒落了呀!
有人嘆息:“哎喲!好好的一個水靈姑娘,一年拖過一年,現在眼看年紀都大了,這一輩子估計都能一眼看到頭了。”
說話的人聲音沒收住,傳到了馬車,龍依正等著呢,當即一把先開車門簾,一雙鳳眼充滿冷光,瞪向說話那人,厲聲喝問:“不會說話就閉上你的嘴,我們姑娘怎麼樣,那也是尊尊貴貴的侯府嫡親姑娘,用得著你來嚼舌根?”
“龍依,不要與他們計較了,把簾子放下來吧。”奉凌汐的聲音柔柔軟軟的開口,帶著吳儂軟語得腔調,特別有辨識度。
龍依掀開簾子的舉動,讓臉上戴著薄紗,端端正正坐在車廂中的奉凌汐出現在眾面前。
奉凌汐這一露面,流星的說辭便被眾人接受了,大家都知道了安國侯府的奉六姑娘不是被擄走的,人家一直有人護著,清白著呢!
只是持劍的龍依氣場太過冷冽,讓眾人不敢靠近,雖然龍依聽話的放下了簾子,眾人依舊感覺到了龍依等人的不悅,人們不敢在圍著詢問了,紛紛散開,各自離去。
“回府吧。”奉凌汐對流星緩緩道。
馬車剛一動,驟然急急停住,車簾外傳來駿馬嘶鳴的聲音。
“姑娘,有情況。”流星低沉的聲音透過簾子傳了進來。
“何事?”奉凌汐冷靜的問。
“奉凌汐,奉姑娘,我們又見面了。”驀然,車廂外傳來了姬先生蒼老的聲音。
“姬先生?”奉凌汐疑惑之後,素手緩緩把簾子掀起,果然看到姬先生正一臉陰沉的攔在了流星的前面。
“姬先生如今攔在這裡,不會是還想要取了本姑娘的命吧?”奉凌汐輕笑著問。
姬先生看到奉凌眼底透出來的笑意,他磨了磨牙,想起之前折在奉凌汐手裡的人馬,臉色更是黑了又黑,冷聲哼道:“是又如何?你能奈何?若是不從,本祭祀可是要拿安國侯府委曲求開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