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他們來到了一個小院中,這個小院相對於整個暗娼館來說,樹蔭要多一些,屬於鬧中取靜。
晏衍和流雲不動聲色的檢視了一下這個小院的四周,發現有幾處容易藏身的角落裡,有幾個身穿黑衣的暗衛在守著。
晏衍朝流雲用手指比劃了幾下,告訴流雲一會他把一個暗衛弄死之後,讓流雲把那人帶走,他來取代那個暗衛站崗的位置。
流雲比了個沒有問題的手勢,兩人開始行動。
晏衍的武力雖然比不上鐵銘心,但是對付這些暗衛還是綽綽有餘的。
他找準的位置,是一簇繁花茂盛,綠葉濃密,處於窗下的位置。
恰好那個位置便於聽到屋內的動靜,更有可能用窗的縫隙中看到屋內的情景。
一切進行得很順利,晏衍剛一出現在那暗衛面前,在那個暗衛看到他還來不得發出一聲聲響便被晏衍擰斷了脖頸。
流雲業務嫻熟的把那個已經氣絕的暗衛往肩上一抗,沿著房簷,藉著月亮隱進雲層中黑暗的那一瞬間猛然無聲地躥了出去。
形如鬼魅!
而晏衍留在原地,一動不動,隱在窗下的花圃從中,茂密的枝葉把他藏得隱隱約約,他一身黑袍與暗衛的衣裳十分相近。
站在哪裡,等朦朧的月色重新撒開的時候,並沒有人懷疑站在窗下的暗衛已經換了人了。
屋內傳來的身影十分嘈雜。
有姬先生憂心忡忡的詢問聲,有痛苦的呻吟聲,有惶惶不安的醫者告饒聲,還有奴婢跪地請罪的聲音。
晏衍微微擰眉。
他從窗的縫隙中朝室內看去。
室內的擺設是難得一見的富麗堂皇。
一應用品皆是上品,甚至有的還是宮中的貢品,就連牆上的字畫都是大家之作。
再看躺在床上,面色青白卻也清秀,因為病容和單薄的身子,看起來略顯得陰柔。
青年男子頭上戴著白色抹額,看模樣不過二十及冠之齡而已,但是此人時不時會聲嘶力竭的咳嗽,每次咳起來,晏衍都覺得下一瞬,可能這人就能把心肝肺都咳出去一樣。
此人是誰?
看到姬先生一副心疼的樣子,晏衍不由得挑了挑眉,對這個青年人的來歷興趣大增。
等到一碗味道濃重的湯藥端來的時候,那個青年明顯不想喝了,他甚至發了脾氣,暴躁的質問姬先生:“到底要熬到什麼時候才能把本皇子的命續上?”
姬先生面色焦灼,更是把裝著褐色的濃稠湯藥的碗從丫鬟的手中接了過來護著,擔心因為青年的怒火會不小心打翻了藥碗。
姬先生雖然對床榻上臥病在床的青年男子很是慈愛,但是對伺候在屋內的其他人卻不會客氣。
他只需冷冷一眼,淡淡的說一句“下去 ”那些伺候在側的人都如蒙大赦,一窩蜂的退出了這間寢室,好像這個寢室中管著食人的野獸一般。
等到屋中只有臥病青年起伏不定氣喘吁吁的氣息聲時,姬先生開口,用憐愛的眼神看著面前的青年,溫聲的,好言好語的勸著。
“你放心,只要你把藥喝了,我一定會幫你把奉凌汐那條命給你奪過來的……” 2k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