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聲四起,福安公主和藹的笑意也漸漸隱沒,男賓那邊全是看戲的神情……
這讓站在人群中的瑞杏看得心酸和緊張無比,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然而奉凌汐卻沒有受眾人影響到,她中規中矩地給福安公主行了個福禮後,再次開口道.
“公主,凌汐之所以提出背書,那是因為凌汐真的會背書,無論是那本書冊,只要給凌汐從頭翻到末頁的時間,凌汐便能一字不差的背誦出來。”
奉凌汐的話一落下,頓時引起整個菊園中人的驚呼聲。
議論聲嘈嘈雜雜,沒有人相信奉凌汐的話!
眾人一致的心聲是:怎麼可能!在座的不說有多少才女,就是男賓席上,又有多少青年才俊?就是前幾年的狀元郎都不敢如此大言不慚吧!
有人嗤笑,有人搖頭,有人鄙夷,覺得奉凌汐連吹牛都沒有技術含量,實在愚不可及!
福安公主的臉色不是很好,她不喜歡大言不慚,口無遮攔,謊話連篇的人。
看著嬌若拂柳的奉凌汐,福安公主打算再給一次機會,聲音中充滿威嚴,問:“你果真要背書?”
“是。”奉凌汐抬眸,眸底瑩然有光,含笑而立,不卑不亢。
見到自己好心被拒絕了,福安公主頓時心情微鬱,她隨意地擺手,對身後的丫頭說道:“去書房取幾冊書來。”
福安公主剛說完,男賓座下的姜小侯爺便躥了起來,他興致勃勃地說道:“母親,孩兒親自挑書去。”說完竟用上輕功,腳下生風地朝書房的方向掠去。
不一會,姜小侯爺返回,手中提著一個布包,等把布包開啟,露出裡面厚厚的一疊書冊後,所有人皆倒吸了一口氣。
這個姜小侯爺真是狠,竟然把《大學》、《中庸都》搬了過來,這些要是吃透,大抵可以考進士去了。
奉凌汐抿唇,她還以為姜小侯爺會拿一些不常見的書籍過來呢.
這些書……
正想著,姜小侯爺已經翻開一本中庸遞給奉凌汐大聲地催促起來了。
“你快背給小爺看看。”
奉凌汐接過書冊,開始從頭翻閱,雖然她做阿飄時已經背熟過,現在特意翻書,不過做做樣子罷了,畢竟之前她給人的形象太過草包,她知道,奉凌羽清楚她沒有接觸這些書冊的機會。
早已熟讀於心的中庸根本不用再背,奉凌汐雖然在翻著書,但是思緒卻已經飄遠。
她想起做阿飄時,看過的一本書,書中所訴一婦人醒來後表現十分異常,整日神神叨叨,令人驚奇的是,婦人所說之事不久後都會發生。
然而婦人所言所語早前根本沒有人相信,直到事情發生……
可是面對災難,眾人不覺得婦人帶給他們的警示之言是一種福音,都覺得這是婦人的詛咒才使得厄運連連,結局便是眾人把那婦人給活活燒死了。
或許別人看那本雜文不過當成一個天方夜譚的事來聽,但是奉凌汐覺得書中所述的婦人應該和她一樣多活了一世。
這件事讓奉凌汐警醒,她時刻告訴自己不能在人前露出重生的端倪,她可不想自己也像那婦人一樣被活活燒死,所以行事都極盡可能去周全一些。
不一會,奉凌汐便把中庸翻完了,她把書冊合上後還給姜小侯爺,用她那獨特的吳儂軟語嗓音不徐不急地開始背誦起來。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詩云:「相在爾室,尚不愧於屋漏。」故君子不動而敬,不言而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