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衍匆匆尋到喜香逢香坊的時候,發現喜香逢香坊的大門大敞著,店內有些凌亂,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兒聲音。
他擰起眉,邁進喜香逢,入眼處店內離大門正前方兩丈開外的地上有一攤殷紅的血跡,血跡旁,是奉凌汐頭上常帶著的一支金累絲梅英採勝花釵。
他快步走過去,從地上撿起那支花釵,花釵上沾染了血跡,讓他的心緊緊抽了一下,生疼得很。
晏衍面具下的臉如冰霜,帶著殺意,他抬頭環顧四周,才發現一堆倒地的麻袋中,露出一片染了血漬的衣料子。
他大步走了過去,踢開裝著制香原料的擋路麻袋,看到這裡正昏迷一名男子,正是蒲生。
晏衍強忍著暴戾的情緒,彎腰伸手攥住昏迷不醒,嘴角帶著血漬的蒲生衣襟,生生把暈死過去的蒲生單手提了起來。
然後拖行著,將蒲生丟到一個水盆旁,一盆水被打翻後,裡面的水嘩啦倒了出來潑了蒲生一身。
原本受了一腳暈死過去的蒲生驟然感到一陣刺骨的冷意襲來,他狠狠打了一個哆嗦,清醒過來。
當他清醒之後,所有的記憶都瞬間憶起。
蒲生的心砰砰直跳,幾乎要衝出胸膛,他倏然睜開眼利落的起身,大喊:“奉凌汐!”
可是這靜謐至極的喜香逢內哪裡還有奉凌汐和黑衣人的身影?
蒲生怔怔地頹然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一切變故太快,他根本不知道那些黑衣人是誰?又能去哪找奉凌汐?
驟然,他感覺後腰處被不輕不重踢了一腳,隨之而來的是一道冷得逼人的聲音:“她人呢?”
蒲生條件反射地轉身,看著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帶著一張烏色面具,身著皂衣的高大男子。
“晏世子?”蒲生遲疑的問,他並沒有見過晏衍,因此有些不確定。
“嗯,說說奉六,她怎麼了?人在哪?”晏衍耐著性子,此時他已經極度不耐煩。
蒲生聽到對方承認自己是晏世子後,他想起晏世子正是奉凌汐的未來郎君,頓時心中一喜,把尋奉凌汐的希望寄託在晏衍的身上。
“奉凌汐,她,不是,是一群黑衣人突然闖進來,他們都蒙著面,突然出現的,衝進來就搶走了凌汐。
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來自哪裡,不過聽著說話的口音不像是京城中人,我追出來的時候被其中一個黑衣人踹了一腳就暈死過去了,也不知道他們出了喜香逢香坊會去哪裡。”
晏衍負在身後的手緊緊攥起,竟然有人在京城,在他的底盤搶走了他的人!
真該死!
當蒲生覺得晏世子身上的殺意猶如實質,差不多可以隔著空氣就能把他凌遲死的時候,卻看到晏衍抬腳往香坊外大步走去。
蒲生驀然想起奉凌汐身上被他刺傷的事,心中擔憂,追著晏衍喊:“晏世子,凌汐身上有傷。”
邁著大步的晏衍倏然停下腳步,轉身命令道:“說!”
蒲生臉上露出愧疚之色,乾澀地回答:“是,是我刺傷她的,在心口處,不過那些黑衣人說她還活著,還有……對不起。”
“對不起?”心急如焚的晏衍眼底黑不見底,蘊藏著雷霆之怒。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蒲生,譏諷道:“你對不起的不是本世子,而是奉六,待我
尋她回來,你跟她說,其餘的帳本世子再跟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