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來啦。”松柏院中,堂屋內,蔡嬤嬤這一聲稟告讓屋內正說笑的祖孫三停了下來,老夫人讓人引奉凌羽進屋。
等到奉凌羽進屋後,還沒有等奉凌羽行禮,老夫人便慈和地拉著坐在一旁小圓凳上奉凌汐的手,臉上的笑意就沒落下,轉頭看向奉凌羽,笑言。
“哎喲!五丫頭你可來晚了,你若來早些就可以聽六丫頭講的那些趣事,是真真讓人稀奇,也不知道這丫頭從哪淘弄來的話本子,有趣得很。”
說完,老夫人又意猶未盡地輕輕拍了拍奉凌汐的手背,要求道:“六丫頭,等下回再有有意思的話本子,你可要記得再跟祖母講講啊。”
奉凌汐自然乖巧地應下:“好的祖母,凌汐時間富裕得很,收羅話本這種小事便能讓祖母開懷,相比起五姐姐需每天苦做學問讓侯府爭光來孝順祖母,凌汐算是佔了便宜了呢。”
老夫人被奉凌汐這一番裝痴賣傻逗得哈哈直樂,用手輕戳了一下她的腦門,笑罵道:“你這個促狹鬼,難道是怨祖母沒有給你請先生不成?以前怎麼沒看出你長了十個八個心眼?”
雖然老夫人的話像是在責罵,但是怎麼看都覺得分外親暱。
反倒是剛進屋的奉凌羽被晾在門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奉凌羽一口銀牙幾乎咬碎,她怎麼也想不透,怎麼不過幾日而已,這個世界就變了?奉凌汐什麼時候這麼討喜了
?
不過就算奉凌羽再覺得眼前這一幕讓她看起來眼疼,還是勉強露出笑顏,僵硬地把禮行完,才行至老夫人身邊,忍著不煩躁,言笑晏晏地迎合著剛才老夫人說的事。
“祖母,凌羽覺得六妹妹以前是年紀有些小所以性子還不定,現在孫女看著六妹妹改變了許多,不如讓六妹妹跟凌羽一塊接受先生教誨可好?”
奉凌汐聽到奉凌羽的話後,她不著痕跡地挑了挑眉,這奉凌羽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吧?怎麼會突然示好了呢?
要知道安國侯府請來的女先生可是個大家,讓她教授奉凌羽一個學生就已經很不容易了,這要是再多一個學生,侯府還不得大出血一場?
不過,奉凌汐看到曾甜姒嫉妒得快要把一張帕子絞爛,祖母沉吟為難的模樣,頓時悟了。
她心底冷哼一聲,嘆道:奉凌羽可真是惡得別緻啊!
別看奉凌羽這話好像是在為她著想,可是卻是一個難題。
祖母若是因為為難不應的話,就是告訴別人剛才那些親暱都是虛的,而且還能讓府中的人擦亮眼睛,知道這個府中是六姑娘尊貴還是她五姑娘尊貴,別站錯隊了,最後免得後悔終身。
可要是祖母應下了呢?那沒有這待遇,又心裡不舒服的曾甜姒便會處處針對她了。
這樣怎麼看,結果都是糟心的。
奉凌汐正想著該怎麼化解這個困境時,她卻聽到祖母開口了。
“你五姐姐說得對,蔡嬤嬤說你在福安公主的秋菊宴上表現堪稱驚豔,這京中之人都知道安國侯府的六姑娘是個能讀書的,這以後若是出去,胸無點墨還真是不像話,外人不知的,還以為侯府內裡齷齪被耽誤了。”
誰也料想不到老夫人會做出這個決定,奉凌羽本來也沒真想讓奉凌汐一起來進學,不過是噁心噁心她罷了,哪裡知道老夫人竟然認真了!
曾甜姒心口起伏不定,她也很想跟老夫人開口,若是跟著名師學習,以後她的名聲說出去也響亮不是?
可是她心底清楚自己不是侯府的孩子,若是讓老夫人拿出體己還容易些,但是讓老夫人動用大筆安國侯府的資源,老夫人為了家庭和睦,卻不會去做的。
奉凌汐驟然感到曾甜姒看向她的目光如淬了毒般,讓人脊背生寒。
曾甜姒竟然這麼大的反應?
奉凌汐心底冷笑,這一個個的都覺得安國侯府是一大塊肥肉不成?想怎麼吃就怎麼吃?那也要問問她這個根正苗紅的血脈答不答應再說。
若是以前,她肯定會想著退一步,反正她現在還要忙著學醫,最近師傅給的任務量重了不少,還要忙著研製成品香,喜香逢的開業在即,哪哪都是事。
可是,自從昨日見過蒲生後,她心底對小桃兒的死多了一些想法,這樣這段時間留在府中也好,起碼放便查一查當年的事情,探探府內老人的口風。
再說,便宜不能都讓這些白眼狼佔了,加上她以後出門也不能總頂著一個草包的模樣,儘管做阿飄時學了不少,可怎麼的,也要過一個明路才好。
至於曾甜姒針對就針對吧,她現在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