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甄姨娘要被僕婦抬出寒露院的時候,隱在暗出的龍奺驟然腳尖用力,地上一顆小石子驀然以肉眼堪堪不易察覺到的速度朝“暈死”過去的甄姨娘身上飛去。
所以,當甄姨娘快要被抬出寒露院的時候,突然“嗷——”地一聲,詐屍一樣,嗓音洪亮,一個鯉魚打挺,躥了起來。
如此有活力……
抬著甄姨娘的僕婦們全都一臉懵。
老夫人的臉黑如鍋底,感情甄姨娘如此不知悔改,竟然敢連她都糊弄?
這一次,老夫人是真的怒得不要不要的,手中的柺杖把石板路敲得哐哐響。
“既然甄姨娘還能活蹦亂跳的,那麼就直接進禁閉室吧!”
一場鬧劇終於結束,在甄姨娘被強行拖走後,剩下的人都陸陸續續地離開了,寒露院又恢復了寧靜。
一個時辰後,淮南王府上,晏世子的手中已經拿到了整個寒露院中的鬧劇劇情解說。
他的視線頓在“疑似換子”這四個字上,爾後稜形的唇角似有似無地勾起,透著一絲興味,一絲感概,一絲好奇, 一絲憐惜……
站在書桌邊的流星目光時不時地撇向晏主子手中夾著的紙片,他很好奇 ,這一張小小的紙片,主子怎麼能看那麼久呢?
流星知道,這紙片上的情報是從安國侯府中傳回來的,難道奉六姑娘又出事了?流星有些幸災樂禍,又暗自得意,自己真是太聰明瞭,去信給主子換人,早早擺脫那個大麻煩。
浮想聯翩的流星驀然覺得他被人推了推。
發覺是流風給他使眼色的時候,流星心底驀然一咯噔,正好對上晏衍幽幽看過來的眼神。
“主,主子?”流星茫然。
晏衍嫌棄地別開眼,稜唇輕啟“哧”的一聲,感慨道:“都是一批師傅帶出來的,為什麼你每次遞回來字條上的字都不會超過十個?”
流星更加茫然:難道情報不是要言簡意賅的嗎?
看到流星的無辜臉,一旁的流風和流雲全都在心底為流星默默的致哀,並且悄悄往後挪了挪,保持距離,沒準情商告急這種毛病也會傳染呢?
“你回去沂山把功課再考一遍,什麼時候合格什麼時候下山。”晏衍一句輕飄飄的話讓流星瞬間生無可戀,更讓他絕望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是錯在了哪裡,才導致他禍從天降?
流風和流雲無奈地搖頭,就知道一根筋的流星想不明白,兩人只好等晏衍離開後,才將流星拉到角落裡,殷殷囑咐:“流星啊,主子想多聽一些奉六姑娘的事,偏偏你每次來字條都只會說無事,看書,就寢,衝突,之類的……”
流星懵,那要怎麼寫?
流雲和流風對點化流星一事已經絕望了,感概點化一隻豬也比點化流星來得容易!
點化不了,只能直白的說了。
“主子讓你離京,這是讓你戴罪立功呢!回頭去查一查當年安國侯府三房產女之事。”流雲把懷疑奉凌汐出生嫡系一事跟流星說了,讓流星去查。
流星大驚,不過他的腦回路比較清奇,關注點永遠跟別人不一樣。
他深吸一口氣,望著流雲和流風,一字一頓地問:“主子真對奉六動心了?”
流雲聽罷當即狠狠地在流星的頭上敲了一下,沒好氣地說:“這是主子的事,豈是我等能置喙的?”說完,流雲又怕一根筋的流星一把,叮囑他要把暗查奉凌汐的事當成正經的事做。
爾後壓低聲音對流星透底:“不管主子動不動心,反正肯定是上心了。”畢竟他們還從來沒有看到主子對別的姑娘關注那麼高頻過。
奉凌汐自然不清楚淮南王府中有關她話題的官司,她在等瑞杏幫她改出一件男袍來。
畢竟總穿著女裝出門確實不大方便,上一回在城門口不是差點被人指認出來了麼?所以還是換身男袍比較方便行事。
第二日,請安後的奉凌汐便一身男裝帶著瑞杏和龍奺出門去了。
瑞杏和龍奺知道今日要去看商鋪,可當她們看到奉凌汐帶著她們往青陽路上晃盪後,臉上都露出不解的神情。
青陽路寸土寸金,商鋪多是在有實權的一品大員手裡,或者與皇室有關的宗親族手中。
這地段可不容易盤下來,雖然主子現在有了一筆橫財,可沒什麼權,現在主子一身男裝出門,就是說連安國侯府的名頭都不願意表明出去的,那不就是一個白身嗎?
卻不知,奉凌汐此時心底正記掛著一件心事呢!
那便是讓瑞杏認清嚴姓公子的真面目。
最近因為太忙,加上奉凌汐有意不讓瑞杏往前院去,瑞杏對嚴姓公子的迷戀熱度稍稍有些退下的趨勢,但是奉凌汐還是擔心,若以後瑞杏再次遇到嚴姓公子,恐怕單純的瑞杏還會被人家三言兩語迷惑住……
所以,對於瑞杏的問題,奉凌汐還是排在了緊要解決的列表裡,反正商鋪的事情不急在這一兩天的。
她問過大兄,對嚴姓公子也大概瞭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