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天了,布料依然在海關扣著完全不肯放行,說必須停夠兩個月才能完成檢驗檢疫全部手續,我們心裡一陣跑馬場,各個問候他們祖宗,兩個月冬天都要來了!我們還發個p的新品秋裝。
陳翰為了海關扣著的東西到處奔走,我們卻如常地通知了四十餘家媒體本週日下午八點大華酒店釋出會。陳翰奔走果然無果,回到家也沒三哥幫著開解了,只能在沙發上自己跟自己生悶氣。
十年晃了晃我,估計也是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我白了他一眼,無奈地走了過去,看著陳翰問道:“鬱悶啥呢大兄弟?”
“鬱悶要布料沒有,要配件也沒,要飾品還沒,店關了,人走了,除了給工人開工資我都不知道該幹什麼了,這樣下去,拖沒拖垮陳翀不知道,我估計得先瘋了。”他說著還掃視了一眼屋子裡的擺件,發現陳鵬藏得各種各樣值錢的寶貝已經被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不怎麼值錢,估計再賣只能賣房子了。
說來這事兒也可笑,目的港交貨為的就是怕途中被陳翀使絆子,果真一路無恙到了港口,進到了入境檢驗檢疫,然後被卡著了,陳翀還真有閒心和耐心逗著我們玩兒……
“別鬱悶了,週日大華酒店新聞釋出會,你快準備準備發言稿。”
“啥?”陳翰從沙發上幾乎是蹦了起來,“你逗我呢?連布料都沒,發什麼的布?褲衩兒布嗎?”
“……”
“你信我倆不?”
陳翰想都沒想就點了頭。
“信就聽我的,這段時間再用你那籠絡人心的本事好好把工廠裡那些人收攏住,最近他們不能亂。”
陳翰似懂非懂地應了下來,但還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難道你們讓我去說一段慷慨激昂的陳詞,然後告訴他們我們現在除了設計圖一件衣服都做不出來麼……哎,多虧當年老爺子有先見之明,買了保險櫃,要不我們設計圖都得沒了……”
陳翰垂頭喪氣地上了樓後我才鬆了口氣:“差點沒忍住說出來了……咱這樣好嗎?”
十年堅定的點頭道:“現在翰哥裝個13什麼的是沒問題了,但是讓他裝愁苦他還差了點兒。”
就在我們宣佈了召開新品釋出會的第二天,晨光集團也宣佈將在大華酒店的另一層大廳裡,召開新品釋出會,時間就比我們還提前了兩個小時。用的就是去年答謝會的那間大廳,擺明是搞針對, 和當年蜜雪的手段如出一轍,簡直就差公開承認當時蜜雪抄襲的事兒就是他一手策劃的了!還順手間接印證了我們沒錢租大廳這個小道訊息的真實性。尤其現在童武、鄭源和陳麗都還沒出差回來,公司再次陷入了一片人仰馬翻中。連門口幾棵樹的樹葉都開始應景地黃了……
廣播裡一次次地播著陳氏兄弟鬩牆的新聞,主持人興奮地分析著兩公司新品釋出相差不過兩個小時,究竟是有意為之還是巧合?居然還有電臺無聊地接了熱心觀眾的電話來討論這個問題……更有大標題寫著“陳氏兄弟你支援誰”的報紙在各大報亭裡賣的火熱。只不過這討論似乎完全沒有必要,大家一邊倒的傾向於陳翀,恨不得把無良抄襲的陳翰及其餘黨按在地上摩擦。
會場放著舒緩的音樂,但在場的每個人臉上都透著探究之色,整個會場氣氛遠不如音樂中呈現出來的那樣舒心。陳翰鬱鬱寡歡地拿著稿子琢磨來琢磨去,時不時還用鼻子哼出氣表示自己的憤怒。
就在兩小時前,陳翀主持的釋出會,剛剛來了一場生動的秀,引起了專業人士及媒體不小的騷動,就連一點時尚都不懂的社會新聞記者,都能感覺出這系列的服裝會大火。而陳翰如此鬱悶的原因,也正是這一系列的服裝。
我們帶著口罩帽子一番偽裝,潛入了人家的釋出會好好地欣賞了一場大秀,然後陳翰和一起潛入的幾個人,臉都綠了,要不是我早有交代,估計一群人都攔不住陳翰,怕還得有幾個跟著陳翰一起衝上去。讓大家憤怒的原因很簡單,這些衣服好巧不巧,全是我們鎖在保險櫃裡的設計稿,而且所用的材質,非常巧,都是我們被檢驗檢疫扣下的那一批。
所以回到我們自己的會場後,大家都哭喪著臉,一副不是馬上開釋出會而是馬上要辦喪事追悼會的樣子。
“我還說我們秋系列都過了中秋節才發,他們怎麼那麼沉得住氣也一直不發呢,原來是在這兒等我們……”
“要讓我知道叛徒是誰,我一定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
我不禁哆嗦了一下拍了拍江芯悅:“芯悅姐不要這麼暴躁嘛~”
“說來也怪了,經過手的就只有我和萌萌還有大神,密碼也只有我們三個知道……”慶喜說著說著把自己說害怕了……
眾人的目光唰得都向慶喜投來,慶喜被看得胖臉氣鼓鼓的,都能從他小眼睛裡噴出火來。
十年道:“想知道密碼的方式有很多種,你們看過警匪片,也知道保險箱這東西,手藝好的話都能開啟,你們別自己瞎懷疑。”
眾人這才將目光移開,怎料十年又補充道:“不過我們中有內奸倒是肯定的,只是沒想到保險櫃裡的東西他都能偷走,這是誠心不給我們活路啊!”
說著他還一拍大腿表示惋惜與苦痛,眾人頭耷拉得更低了。
李金寶聽著這些話由始至終都低著頭,沒有朝這邊看,誰也不知道他現在的表情究竟是什麼,但我猜一定很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