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定離手咯!”陳翰喊了一句,看著桌子邊三人不情不願地簽上大名,按上手印。
“同志,我們是公證處,不是賭場,我們是公證員,不是荷官……”公證員姐姐用眼白看著陳翰,恨不得直接給他掃地出門。
“對不起,對不起,他腦子不好!”我毫不猶豫地給了陳翰腦袋一巴掌。
“陳氏基金當哥哥送給你的,不用客氣啊!哥保證用最快的時間讓他獨立,你放心。”
陳翀瞪著陳翰惡狠狠道:“那我可多謝您了,以後最好我們各不相干!”
“求之不得!”陳翰差點吐出舌頭‘略略略’,還好被我和十年攔住了。
陳翀緩緩把頭轉向我這邊:“鹿靈犀,看來還是你棋高一著,算我小看你了。”
我趕忙擺手,剛想嘲諷幾句,就聽十年搶在我之前開口了:“陳翀,你的目標好像搞錯了。”十年挑起一邊嘴角,我卻完全感覺不到他在笑,“其實本來只是想在K股上將你一軍,沒打算讓你有什麼實質性的經濟損失,畢竟,我們就想拿回公司而已。只是……”十年上前一步逼近陳翀,“只是有些人你是萬萬碰不得的,你千不該萬不該動我的人。”
十年凌厲的眼神,直盯著陳翀,連半米外的我都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本來只是想給你點顏色看看,但你非要做不該做的事,那我也只能拼力逼上一逼了。”
陳翀愣了幾秒,突然臉上那層金裝皮像是徹底裂了,他大笑起來,聲音陰寒且詭異:“沒想到啊,沒想到,我竟然看走眼了!敬十年對吧?你藏得夠深的,我記住你了。”
十年冷哼一聲,並沒有打算再理陳翀,只是眼中依然像是射出一道道寒光,要把人釘死在那裡。
陳翀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帶著詭異的笑掃視了我們一圈人道:“第二輪遊戲,開始。”他說著做出個開槍瞄準的手勢,然後開口“砰”的一聲,像是直射在十年身上,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回去的一路上,我都在思考他所說的第二輪遊戲……我們料到收回陳氏母公司,陳翀必然不甘心,一定會再有動作。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即使我們已經盡最大的努力在一天之內解決了所有事情,打了陳翀一個措手不及,他竟然還是能來一招釜底抽薪,讓我們大跌眼鏡。
第二天,我們一行人,早早來到公司交接,才發現何為陳翀口中的“遊戲”。
“賬上只有這麼點兒錢?”
席鑫面不改色地點點頭:“之前為了準備牙科醫院和晨光的上市,本就剩了不太多,只等著這季度貨款回爐補上,之前也一直是這麼操作的。而且昨天……前董事長提走了一大筆。哎,你們應該提前跟我打聲招呼的,我多少可以攔一攔。”
我們目瞪口呆,著實低估了陳翀厚顏無恥的程度……
陳翰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又被我踹了一腳,再次恢復正經:“這一摞又是啥玩意兒?”他掃了幾張,眼都瞪圓了,“這……這麼多人辭職?手續一天……不對,半天就全辦完了?怎麼回事?蔣部長?蔣部長?”
我再次掃了眼會議室,趕忙補充道:“蔣部長今天沒出席會議。”
“那人事部今天來的是誰?”
鄭源腳蹺在邊上一張椅子上,手裡還悠悠轉著筆:“哪還有什麼蔣部長,兩個月前,閆傑把人事部張佳佳提成部長了,蔣蓉一怒之下辭職了,直接去首都高就了。”
“那張佳佳呢?”
鄭源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陳翰:“昨天閆傑走時候都帶走了唄,大少爺,他倆有一腿你不會才知道吧?”
陳翰尷尬地看著鄭源,鄭源無奈地冷哼一聲繼續轉筆:“現在人事部空了,蔣蓉走時候帶走兩個,她手下那一批陸陸續續都被張佳佳找理由辭了,就上上週還踢走一個叫什麼……”
我心裡有點難過:“薛巧玲。”
“嗯,就是她了,蔣蓉手底下最後一個兵,剩下的全是張佳佳的人了,所以昨天張佳佳走時候全帶走了,喏,這一摞還是辦公室的小鄭拿給你的,現在辦公室就剩她一個了。”
我看向鄭燕,她同樣無奈地聳了聳肩。
這次我們徹底笑不出來了,陳麗尷尬道:“銷售部還剩5個人,所以我代表了……”
楊旭也有點尷尬:“生產部剩3個,我還沒去巡廠,不知道工廠怎麼樣了……”
原來人數最多的兩個大部門,加起來佔了公司快一半,現在就剩個個位數。
我覺得我肋骨又疼了……好像腦震盪也有點要復甦。
“安保部……哎,不用問了,肯定走了一大批。還有人麼?”
劉雲舉了舉手弱弱喊了聲:“到~”
我是不是肺還沒好,要氣胸了,覺得氣也喘不上來了。
“就剩你了?”
劉雲弱弱地點點頭:“鹿姐,他們嫌我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