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江華哇地吐了出來,聽得我一陣哆嗦。小胖子哭著問:“爸爸,爸爸,你怎麼了?”
遠處還有一個聲音傳來:“老公,你怎麼了?”原來一家子來的。
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一陣謾罵聲,大概就是跟我們所有的親戚都發生了一遍關係……
“得,又去不成海盜船了。”我搖搖頭有些鬱悶。
誰知道三哥竟答話了:“我坐那休息會兒,你們帶著球球去玩。”
“乾爹不去,球球也不去!”
三哥紅著眼睛摸了摸球球的頭:“球球,你才和我認識兩天……”
球球歪著腦袋望著三哥,並不明白,一起玩海盜船和認識兩天有什麼關係。
陳翰停下來堵在我們前頭,指了指遠處的石凳子:“歇會兒,我病這一場,體力大不如前了。”
我們坐下,給球球買了個小汽車玩,這孩子有了小車,剛才發生什麼不愉快完全拋在腦後,就在邊上高興地給汽車配著音一趟趟跑。
陳翰幾次看著三哥欲言又止,一點都不像他的風格。
“想說什麼就說,磨磨唧唧的,娘們兒樣。”
“三哥,你這歧視女性呢?”
十年笑著把我撅著的嘴摁回去:“你別湊熱鬧。”
陳翰像是下了多大決心一樣,呼呼幾大口,才說:“剛才那人說那話什麼意思?還有你怎麼認識這樣兒的人!”
“就是你想的那種意思,我就是他嘴裡說的變態,您趁早帶著球球離我遠點,別讓孩子……”三哥說到這,看了眼球球,後頭那句沒說下去,眼圈紅了。
“你真是……真喜歡……男人?”陳翰似乎是有點不相信自己能問出這句話,聲音都有點沒底。
三哥冷笑了一聲。
“老/子就是喜歡男人,不服滾蛋!”
“喔/䄚!”陳翰站起來圍著石桌子來回轉了兩圈,掏出根菸,似乎又想起了自己已經戒了,於是只能叼在嘴裡,看著三哥。
“陳翰你什麼意思?”
“不是……”陳翰最終選擇蹲在石凳上,“你們讓我緩緩,我不是不能接受,就是沒見過……但我聽說挺多的,好多混小子,養著兔子……誒,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哎我c,我想說什麼來著……”
三哥嘴角翹了翹,我們都懂陳翰的意思,反正總歸是不排斥。
“三哥,那個人……”
“我以前學畫畫的同學,當年想跟他搞物件來著……結果被揍了一頓,還差點被判刑了,家裡費了好大勁兒才擺平。”他自嘲地笑了笑,我和十年都知道這個人是誰,他是三哥人生道路上的第一個坎……
“就那熊樣兒?他?頭禿的都地中海了!”
我沒想到陳翰會冒出這樣一句話,愣了會兒,三個人都樂了。
“不是,那會兒我還小,他那會兒也挺好看的。”
“拉倒吧!就這點兒破事那孫子還猖狂呢?你身邊跟著倆帥哥,他瞅不見是吧?”陳翰氣呼呼地蹲在凳子上。
十年指了指自己,示意自己是另一個帥哥。我翻了個白眼,試探地問了問:“那咱們海盜船?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一個跳蚤,讓他自己蹦躂得了。”
十年笑了笑道:“我看行,走著!”
於是我們四人帶著球球,準備上海盜船上搖掉煩惱。正排著隊,就聽見後邊一陣躁動。
“警察同志,就是他們!”扭頭一看,嘿,跳蚤果然挺纏人,再一看……得,都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