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這兩種情況你可以把頭埋進睡袋裡,但如果在樹下,颳風可能會被樹枝砸死。”
“怎麼跟著你不是這麼死就是那麼死?”我生氣地把鍋摔在地上。裡面的水有些濺出來,我慌忙又穩住它。
“跟著我不會死的,不跟著我就不一定了。手環還在麼?”
我生氣地點點頭。
他忙著撿了些枯樹枝,堆在一起,找了些石頭把他們圍住。
“手環還在你還怕什麼,不會讓你有事的。”他揮揮手示意我幫忙撿石頭,我不情願地走了過去。
終於在下山前,我們把火堆升了起來,他用幾根樹枝支了個架子把鍋放上,看起來很牢固。
“給你煮點熱水喝,生水可能有細菌。不過山的走向來看,這條小溪是上游,水應該還算乾淨。”他說著遞給我一塊壓縮餅乾。
折騰了一天,準確的說,我並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似乎從家裡出來是晚上,現在是……又是晚上……所以可能跑了一天,這麼餓也是正常。很快就把餅乾消滅完了。對於一個平時只喝飲料不喝水的人來說,這樣喝掉了整整半鍋水,不知道是因為這裡的溪水透著甜味,還是因為實在太渴了。
“好了,你可以說了。”
聽到我的話,凱文舉起鍋的手,抖了一下。但很快他便接著把水往水壺裡灌,面不改色地問到:“我不知道該從哪說起,姐你一樣樣問吧。”
“為什麼那個陳翀叫你小寒,叫樓爺敬……敬什麼……”
“敬連凱……”他拿了件衣服給我披上,我自認為抖得不明顯,但他卻看出來了,凱文接著說道,“樓爺,本名敬連凱,凱文也不是我的名字……”他說著轉身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才再次伸出手來,“你好,我叫敬寒十。”
我愣了幾秒鐘才回過神來,啪地把他的手打掉:“神經病啊!那還天天讓我喊你凱文凱文什麼的。我一個英語沒過六級的,天天以為這是個英文名,還怕自己念不對!”
“你也看到了,我們被追殺啊!被追殺!不隱姓埋名,難道大大方方告訴陳翀我們還活著呦,你來抓我們呀?”
“不是,不至於吧……”
“不過回國兩個月,上了一次電視露了半張臉就被他發現了。大資料時代,沒有秘密。”
“對……對不起……都怪我。”
他微笑著望著我道:“我的傻姐姐,被發現不過是早晚的事,而且當時過去幫彩姐我也是自願的,不怪你。”
“那我該叫你什麼……凱文總歸是叫不成了。”
“叫我寒十吧……我叫你靈犀。”
我瞪著他道:“為什麼不叫姐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們有很多事情要做,為了安全……”
“所以?”
“所以我們假扮夫妻比較安全,這樣還能住在一起,防止晚上有人偷襲……”
我抄起手上餅乾的包裝紙就朝他砸了過去。
“這麼兇幹什麼?睡一個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又沒說睡一張床。而且又不是沒睡過……”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小小年紀不學好!”
“姐,是不是沒人告訴過你,你耍酒瘋是什麼樣子?”他半眯著眼,笑得一副欠抽的樣子。
“什麼酒瘋!我酒品很好的!你別岔開話題!把為什麼到這了,為什麼他們追殺你,說清楚!還有心調侃我,你老爹都被別人抓走了!搞不好正嚴刑拷打呢!”
他冷笑一聲,掀起上身的衣服。
“你幹嘛?”我趕忙捂住眼睛。
他把我的手扒開,一,二,三,四,五,六……六塊腹肌……還有一道從胸口直到肚子的傷痕。他轉過身去,後背的傷痕,大大小小,五六道……
“誰還沒受過嚴刑拷打呢?只要活著就行,活著就有希望。”他把睡袋放好,示意我鑽進去,“為什麼我會變成凱文,為什麼他會變成樓爺,我現在原原本本地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