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拉接過來,輕聲地讀:“我拜託你,別忘記密碼了,你這個老蠢蛋……勞拉的探險寶藏,我最喜愛的阿米莉亞畫作,我們的結婚紀念日……這、這應該是某種提示?但是我一時猜不到他的意思……爸爸是寫給他自己看的,他肯定知道……”
南曉說:“其實,我對撬保險櫃挺在行的。這種二戰時設計的貨色,只要一根髮夾,我就能弄開它。”
安娜警惕地看了南曉一眼:“您是誰?勞拉的朋友嗎?”
“我是”南曉剛想自我介紹就被打斷。
勞拉拍了拍腦袋:“抱歉,我應該給你們互相介紹的。南曉、她是安娜,我跟你提到過的,我父親的秘書。”她轉向安娜,“他叫南曉,是堅忍號上的探險隊員。這次我們能夠從邪馬臺遺蹟安全回來,都多虧了他的救援。”
安娜伸手和南曉握了一下:“你好。”
這女人已經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從剛才近距離觀察開始,南曉就有這個判斷。剛才一握手,他更加確信了。雖然表面上她掩飾得不錯,看起來氣色一點兒也不差。但那都是粉蓋著的。晚上卸了妝一個人獨自照鏡子的時候,面對自己憔悴的黑眼圈,她一定非常惶恐,情緒低落,知道自己時日無多。
她審慎地打量著南曉,目光中隱隱有藏得很深的敵意。在她潛意識裡,一定認為勞拉是一件只屬於她的珍寶,而南曉是來搶走的那個人。
然而此時暴露敵意是不智的行為,以她的智商和為人處世手腕,當然不會這麼做。她想了想,跟勞拉告別,說:“看來今晚你不需要我陪伴了。”
勞拉雙頰微紅,但預設了安娜的說法。
安娜笑起來,悄悄在勞拉耳邊說了什麼。勞拉連耳朵都紅了,把安娜朝門外推。
呵呵,你拿後媽當閨蜜,她拿你當塑膠姐妹花。
安娜轉身離開,表面很友好地對南曉點頭致意。
南曉也很符合禮節地向她微微鞠躬,暗暗吩咐毛玉玉跟上去盯著。
等安娜離開,他繼續剛才的話題:“如何,需要我把這個保險櫃撬開嗎?不會損傷到裡面的閉鎖機構,只需要一根髮夾,一把螺絲起子,大概三分鐘就好了。”
勞拉不相信:“這可是德國工匠手工打造的”
南曉變戲法一樣摸出髮夾和螺絲起子,開始撬保險櫃。這可是傳統藝能,以前在輻射避難所裡,為了尋找可以吃的東西,他撬過無數個儲物櫃。德國工匠手工打造又怎麼樣,還能比兩百年以後的儲物櫃鎖更結實嗎?
兩分鐘不到,啪嗒,保險櫃被撬開了。
裡面放著一卷錄音磁帶。放進播放機裡一聽,是理查德伯爵的聲音:
“生命就像一條無情的河流。所有的事物都會稍縱即逝。我們會變老、衰退、死亡,但我們留下了什麼?一堆骨骸?還是塵埃?那靈魂呢?在**迴歸塵土後,是否仍會留存於世?我相信它會。許多神話和故事的核心就存在著某種真理。這並不是科學的真理,而是某種更深奧的東西。某種能解開永生之謎的關鍵。我可能已經找到下一條線索了。但是,我並不是唯一的搜尋者。他們正在跟蹤我,觀察我的一舉一動。現在我知道他們就是“聖三一”,一個圖謀掌控人類未來的古老而且非常兇殘的教派。為了我最愛的家人,我必須謹慎行動。如果勞拉和安娜遭遇什麼不測,我會永遠,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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