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震盪時,徐盛在刨地。
在茶園的山上邊緣。
金靈世界石崖坡地的土層比較薄,也不夠肥,徐盛和楊詩袖準備從外面弄一些肥土進去,移植幾株靈茶、靈花。
“你真打算讓人跪三天三夜?感覺時間太長。”
確實。
即使在“習慣”了下跪的古代,跪一天一夜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不相信的人,可以試著“蹲”一個小時,感受一下血液堵塞的後果。“跪”無疑更嚴重。
現代某些農村的送葬,晚輩血親有“跪”送亡者的習俗,即在棺柩前以倒退的方式行走,三五步便是一個下跪、磕頭,幾里路下來苦不堪言。
跪三天三夜是一個極重的“體罰”!
“當時我也沒多想,就想著負荊請罪這個成語隨口一說,並想著讓他們跪得長一點,受盡世人觀賞,名聲掃地。”
徐盛揮著鋤頭,將枯枝、腐葉、黑色泥土弄成淺淺的一堆,然後停下來伸出手掌,將之吸走。他第一次幹這種“農活”,但因為體魄非人,倒也不需要什麼技巧、經驗,將鋤頭玩得很是順溜。
楊詩袖也在一旁揮著鋤頭,姿態閒適愜意,說道:“實際上,一小時便已達到了你的目的,已足夠他們聲名掃地。再長只是折磨,要是出點什麼人身事故反而不好收拾,真要跪個三天三夜反而是你被認為殘忍、不人道。”
“而且,你想他們去哪裡跪?”
徐盛站直身體,悠然說道:“善良的人才覺得殘忍。在做惡時,作惡者可不會想對那些受害者是否殘忍。”
“我覺得人際關係的核心是平衡。”
“比如,先有父母撫養孩子,後有孩子長大後贍養老人;你尊重我,我尊重你;人投我木桃,我報之瓊瑤。如此,社會和諧。這是一種平衡。”
“相反,父母不撫養孩子,孩子長大後也不會贍養老人;你不尊重我,我也不會尊重你。別人視我為肥肉,我視別人為草介。這也是一種平衡。”
“前者是正平衡,造就人心的和諧友愛;後者是負平衡,帶來社會的冷漠動盪。”
“道德、秩序主張正平衡,抑制負平衡。然後,無論是正、負,都是人心的自然訴求,是一種客觀規律,是老百姓心中那桿秤,故而真正的道德才顯得崇高和偉大,公正的秩序仍以懲戒為核心,而不是寬恕。”
“我也不主張寬恕。”
“社會上總是善良者先接受正平衡,軟弱者屈從,平凡者隨波逐流、飄忽不定;而強勢者自定,邪惡者無視。”
“故而老實人吃虧,奸滑者上位。”
“但我明白你的心意,是希望我能少揹負一些兇名。那就聽你的,他們只是小人物,但那些所謂的名人才最惡毒,不能放過。”
楊詩袖思索著,恬然點頭,說道:“我是覺得你的兇名已經夠了,沒必要再繼續往上推。”
刨了一會土之後,徐盛去往公司。
坐入車中時,他先拿手機發了一條V博。
“驚聞我竟有粉絲!詫異他為我揭開了一個陰謀!瞭解了詳情之後,儘管不贊同他的方式,但我仍然非常感謝他。兄弟,太謝謝你了!”
“對於陷害我的人,對於因受僱、受請而抹黑我的人,我要旗幟鮮明地表示:我不主張寬恕!”
“與其去寬恕已明確了的壞人、敵人,不如更善待好人、友人。”
“但女友善良,說負荊請罪三天三夜太殘忍,還會堵塞交通……”
“我其實不覺得殘忍,這種透過扭曲真相、傷害他人來謀取利益的人,本質與黑勢力無異。包括在影片中被點名的那些名人!”
“但真可能會聚集大批觀眾,那就換一個方案:胸前掛一塊道歉牌,然後去當地大公園負荊請罪1小時。最好是找人拍攝下來,發到網上。”
“當然,我不是法官,僅表達心願,涉事人完全不必理會。”
發了這條V博之後,徐盛覺得這事基本可以結束了。
如果事態不能讓他滿意,他也不打算親自去理會,那很浪費時間,而是準備投幾個億(那僅值幾百塊玉符),暗網上有的是人幫他稱心快意。
看完之後,水軍們基本沒了僥倖。
人家根本不講究“得饒處人且饒人”!
但想著只有1個小時,又感覺輕鬆了很大一截。只是,真要去經歷一次名譽掃地?不去的話,是否真會被追究?
每個人都這樣想,但即使這樣想著,一些人已開始深刻地剖析自己(寫檢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