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錢了不起,我先來的,這筐就得先緊我買。”李掌櫃拉著簍子不鬆手。
金掌櫃亦緊拽著簍子,不讓:“我付了錢的。怎麼我就不能買。你給我。”
李掌櫃把簍子往自己這邊拉了拉,不服氣地說:“不給。我天不亮就來等了,我也願意出錢,憑什麼買不到。”
“我昨日就定了,我又價高,他願意賣給我。趙大叔,你說是吧?”
金掌櫃拽著簍子不松,反問趙二康。
“你們不要拽簍子了,它快要散架了。”趙二康看著被拉來拉去的簍子,擔心的說。
“趙大叔,我早上來的時候,你可答應了我的。”
“我,……我,他,他,昨日是定了的。他又多給了錢。”趙二康皺著眉,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行。”
“怎麼不行?它就是我的。”
……
轉眼間,那一筐辣椒不知道怎麼就被碰翻在地,撒得到處都是。一瞬間,就被推搡的幾個人,踩得到處都是。
“別打呀!別打呀!我的辣椒啊!我的辣椒!”趙二康忙蹲下來,撿地上的辣椒,急得汗如雨下,邊撿,邊嘶啞的喊,胡亂的撿這邊,撿那邊,更多的辣椒被踩碎,濺得到處都是。
……
沒人聽到趙大叔撕裂的喊聲。
辣椒被踩成了辣椒醬。趙二康的院子裡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被踩碎的鮮紅的辣椒。
里正的到來,阻止了這場鬧劇。
“都停下來。停下來!”里正大聲喊。
里正身後的李二,拿起鑼敲起來。
“咚咚隆,咚咚鏘!”……
一陣鑼聲過後,終於靜下來了。
“怎麼回事?”里正瞧著跪坐地上依然捧著辣椒的的趙二康,問,“趙二康你說。”
“我,……我,……”趙二康看著手中碎成渣的辣椒,悲傷的不知道說什麼。
李掌櫃站出來,氣憤地說:“我來說,趙二康他今早,答應了我,今天摘的辣椒賣給我。我等了一早,姓金的來了,拉他到屋裡,講了兩句話,給了他幾個銅錢,他竟然又賣給姓金的,買賣哪有這樣做的?”
金掌櫃也站出來,分辯道:“趙二康昨兒,可是答應我的,再說,我又多給他錢,他就賣給我,價高者得,自古都是如此。”
“趙二康,他們說的是否屬實?”里正問。
“差,……差不多。”趙二康淚流滿面,不知道是悲傷的,還是被辣椒刺激的。
“你一筐辣椒許了兩家?”里正皺著眉問。
趙二康吶吶的說:“這也不能怪我,金掌櫃昨日是說要我的辣椒,今天,李掌櫃早早就來了,金掌櫃又遲遲沒有來,我這才許給了李掌櫃。誰知道,快晌午時,金掌櫃又來了,他又多給了我幾個銅板,我就又許給金掌櫃了”
“然後……然後,他們就打起來了。這不能怪我啊!里長,我這辣椒可是被他們踩壞了,你可得為我做主。”
里正心中煩躁的想:這都什麼事?趙二康你既然把辣椒許給了金掌櫃,你為何又要許給李掌櫃?一女二嫁能有好的?金掌櫃你就不能早點來?你早點來,趙二康心定下來,他能把辣椒許給李掌櫃?還有這李掌櫃,你既然知道,趙二康許給了金掌櫃,你又何必橫插這一槓子?
里正很頭疼,你趙二康許了兩家,現在辣椒踩碎了,你還要讓我為你做主?辣椒都沒有了,這主怎麼做?你咋不給我做主呢?
里正瞧著這三個人,考慮了許久,說:“這件事,我認為,也不是趙二康一個人的過錯。金掌櫃,你既然定了辣椒,你一不給定金,二你又遲遲不來,趙二康,心裡沒底也是正常的。”
李掌櫃卻分辯道:“說定了的事,肯定會做,言而有信,這點,我還是做到的。他怎麼就另改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