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的,你不說也要請你的。”
柳奶奶說完就拎著菜籃子回去了。
趙沈氏卻犯起疑慮。
柳奶奶雖年紀大了,可,沒聽說她耳朵不行,聽不清人說話。那肯定就是姜家,姜家怎麼現在來訪親?還專門來訪,趙蘭脖子上的牙印?他家怎麼知道蘭兒脖子上有牙印的?
那牙印也真奇了怪了,這麼些年,一點都沒消。趙菊這個死丫頭,都是她惹的事。
趙沈氏又擔心又生氣,還無可奈何。
訪親不能讓他不訪,牙印也除不掉,愁死人了。趙沈氏皺起的眉頭能夾蒼蠅。
趙沈氏一夜都沒怎麼睡好,擔心蘭兒的親事有變化。
隔天,一早天剛矇矇亮,趙沈氏就起來了,屋內,院子裡,細細的打掃了一遍,似乎這樣就能掃掉心中的煩惱一般。
家裡打掃乾淨,天已經亮了,幾縷金色的陽光窗欞透進屋裡,趙沈氏開啟窗戶,十分想讓陽光全照進來,把整個房間照成金黃色,沒有黑暗。
終究,陽光只能照射一角。
趙沈氏捧著換下來的髒衣服去河邊。遠遠走來一人,是元河的娘。趙沈氏勉強的扯了扯臉,準備問聲好。元河娘徑直朝趙沈氏走過來,不懷好意的問:“有人來打聽,你家女兒脖子上的那塊牙印呢,你知道嗎?”
原來,姜家來人不止向柳奶奶打聽了,還問了其他人?問的那些人中,還包括她?她狗嘴裡可吐不出象牙來。
“誰打聽?”
趙沈氏神色不驚的問。
元河娘裝作驚訝的樣子,提高了聲音,居心不良道:“吆!你不知道啊!說是姜家,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姜家?你家女兒的親,不會定不成了吧!誰會要一個,被男人啃過的女人。”
趙沈氏手緊拽著木盆,手上的青筋都曝起來了,她狠狠地瞪著她:“你嘴巴放乾淨點!”
元河娘壞笑道:“吆!又不是我訪親,人家特意來訪你家的。再說,那牙印也真真實實的在呢!可不是我一個人知道。我不過,如實說出來而已。哎!我瞧著,這親事,懸了。”
元河娘幸災樂禍的望著趙沈氏,嘴裡發出“嘖嘖!”的譏諷聲。
趙沈氏拽住木盆的手指,一陣陣疼意傳進心裡,她恨不得撕了她的嘴,好讓他說不出話來。
“用不著你掛念。”
字從趙沈氏嘴裡一個一個的蹦出來。
元河娘撣撣衣裳,輕笑道:“我哪有空掛念你家的破事,我家元河這個月要娶妻了,我忙得很呢!有空過來,吃喜酒啊!”
“你,……”
趙沈氏氣得不知道誰什麼好。
元河娘鄙夷不屑看了趙沈氏一眼,擦著趙沈氏胳膊,走到趙沈氏身邊,在趙沈氏耳邊,諷刺道:“你自己女兒經不起訪親,可怨不得別人講。唉,唉唉!”
“你,……”
趙沈氏轉過身,咬牙切齒地望著,得意離去的元河娘。
“氣死我了!”
趙沈氏恨不得把手中的盆砸到她的頭上,以洩心中的怒火。
趙沈氏沒去洗衣,端著盆回去了。
“你得意個什麼勁,還不是你生了個好兒子,要不是,元河人好,就你那懶樣能娶個媳婦回去。呸!”
“你笑我,你憑什麼笑我,我住著大房子,你還住著茅草屋呢!笑我!我家哪裡惹到你了?你個不要臉的,就揪著老黃曆不放,那老黃曆,那老黃曆,你好意思講嘛!”
“你個瘋婆娘。”
“你不……”
“娘,你怎麼了?”
趙菊看著丟在地下,衣服被摔出來的木盆,再望著,暴躁得像火龍的趙沈氏,莫名其妙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