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棵實在與記憶中的海棠不太像。
“嗯。這棵就是柳公子的。”趙蘭點點頭無比肯定的說。
“好像不太像。”
趙春猶豫了半天,還是吞吞吐吐地講出來。
“當然不像,海棠拿回來時都快死了,現在葉子綠油油的。你瞧,多精神,多好看!這能一樣嘛!你看這盆,這麼好看的盆,我們家可沒有這樣的。”
趙蘭心裡暗暗地想,我都對它修整過了,哪還能跟原先一模一樣。要是你明年來要,保準你認都不敢認。
“那倒是。”
趙春看了看盆,又看看濃綠茂密的枝枝葉葉,不得不認同趙蘭所說的話。
“那我明天帶給柳公子?”
“好!這盆花本來就是他的,再說,我剪的枝條已經扦插活了。過兩年也可以觀一觀的。”
“扦插?”趙春帶著懷疑眼神看著趙蘭,不理解的問。
“就是選好的、健壯的枝條插在土裡,過段時間它就自動生根了。長大些就可以移栽到別的地方。就又有一棵海棠樹了。”
“哦!這樣的啊!”
趙春聽趙蘭的話,似懂非懂,卻也沒再往下問。
“是的,很簡單的。明年,家裡扦插的海棠大概也能開花的。”趙蘭說。
過了一夜,趙春就早早起床,吃完早飯就帶著那盆垂絲海棠回去了。
等拿來的繡活都做完,趙沈氏帶著繡品去鎮上。這次趙沈氏一個人去的,臨走時,讓趙蘭在家帶趙秋。趙蘭本也想去,看看自己繡的帕子有沒有人買。可是,趙秋實在沒人帶,爺爺、大伯一家都下田除草了。
那天,天剛剛露白,趙沈氏就起來吃完早飯,坐著牛車往鎮上趕,中午則早早回來了。
趙沈氏很開心。因為她一進門喊了趙蘭,就一直咧著嘴,笑出了滿臉皺紋來了。
趙沈氏急切地把屋裡的趙蘭叫了出來,然後,講話像衝鋒槍似的快速地講著她到繡鋪的經過。
“我一到繡鋪張掌櫃就笑臉迎了出來,問我上次拿的繡件是不是繡好,有沒有像上次那樣繡些新的花樣,他那麼急切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問我,弄得我整個人都蒙了,不知道如何答他,”趙沈氏喝了口水,繼續說,“原來,上次你繡的那帕子被鎮東頭的張家小姐買走了。後來不知道怎麼就在小姐們間傳開了,緊接著的幾天,來了好幾個富人家小姐的丫鬟要來買同樣的帕子。因聯絡不上我們,掌櫃就自作主張請人照印象中的繡樣,繡些相似的帕子,就這些相似的帕子也都賣了出去,生意挺不錯的。知縣的女兒只會過掌櫃的,要是有新花樣給她留著。這次我們拿過去的三個新花樣,掌櫃的做主,連同上次的一共四個花樣,每個花樣給一百個銅錢,一共給四百個銅錢,其它的另外算工錢。總共給了五百文。你看,這就是掌櫃給的五百文。”
趙沈氏笑眯眯地從衣服裡掏出五百文,給趙蘭。接著又喝了兩大口水,接著興奮地跟趙蘭講:“蘭兒,張掌櫃還說了,以後有新的花樣還送給他,他還照這個價錢給咱。你說,要是這個月我們再交過去一批,那一個月不是能有一兩銀子的進賬。這可真是不少錢啊!”
趙沈氏正低頭琢磨著怎麼賺錢,耳邊卻聽到趙蘭潑冷水的話。
“娘,一個花樣才一百文,這個價錢可不算高。張掌櫃請人繡上百上千幅帕子,那他賺的可不是小數目,況且還能帶動繡鋪別的繡件。你說是不是?”
“咦!好像是這樣的,我看繡鋪貨架上可擺了不少你那花樣的繡帕,”趙沈氏回憶著,貨架上是放有不少與趙蘭繡的一樣的帕子,說話的短短一會時間內,就前後有兩個丫鬟到鋪子上買那帕子。
“你看我說得對吧!這次就算了,下次去,你跟張掌櫃的說,一個花樣五百個銅錢,要是給不了這麼多,就說咱這新花樣的帕子,想來喜慶繡鋪也是願意收的。那天我瞧了,張掌櫃的斜對門也是家繡鋪,好像是叫喜慶繡鋪。他們兩家肯定競爭著呢,張掌櫃肯定不會讓這賺錢的買賣拱手讓給了別人。況且,五百文一樣花樣真不算高。”
趙沈氏不太置信地看著趙蘭問:“這真能賣五百個銅板一個,那一個月做十個不是就有五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