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起身跑路的張若愚聞言,嘴角抽抽,臉色一沉。
什麼意思?
搞道德綁架?
“兒啊,別猶豫了,走吧,老媽不怪你。”女犯人動作老練地彈了彈菸灰。“我也就十月懷胎生了你,也就含辛茹苦養了你八年,這算什麼?正所謂,無毒不丈夫,你連這點心都狠不下來?”
張若愚再一次嘴角抽抽。
這老孃,簡直殺人誅心。
虧得她當年假死脫身,要不在她的教導下長大,張哥真擔心自己淪為人面獸心的禽獸。
站在一旁的雪寶伸出小手拉了拉張哥,俏臉梆硬道:“張哥,婆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要走你走,我要和婆婆共存亡!”
林清溪嘆了口氣,緩緩坐了下來。
當年她年少無知,也受過這女犯人的恩惠,真走,也說不過去。
“兒啊,別掙扎了,快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女犯人繼續上嘴臉,壓力拉滿:“普通人養你八年,你該當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可媽生你養你,照顧你八年,那絕對是天經地義的,你不要有任何負擔。”
女犯人氣定神閒,甚至老神在在地喝了口啤酒,餘光瞥了眼從車上走下的幾個人,淡淡道:“區區幾個蓋世英豪罷了,難不倒我。”
張若愚一咬牙,坐了下來。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這老媽,絕了。
張若愚點了一支菸,抬眸掃了眼踱步走來的四人。
領頭的,約摸五十來歲,氣場霸道,模樣更是兇惡。
身後還跟了一個年輕人,兩個渾身瀰漫肅殺的中年人,他們指骨粗大,氣息藏而不露,偶露一次吞吐,氣動山河。
一看,就是京城絕頂高手。
“馬秀玲,我說過,你千萬別出來。”霸道男子目光鋒利,死死盯著叼著煙,喝著酒的女犯人。“你敢出來,我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女犯人砰地一聲放下酒杯,抬眸掃了霸道男子一眼:“馬你媽呢?秀玲你媽呢?”
“這麼土的名字,你以為我會用一輩子?”女犯人似乎一點也不在意會不會被霸道男子扒皮抽筋,當眾喊她大名,才是真正的犯忌諱。
“以後喊我戶口本大名,馬漂亮!”
雪寶差點從椅子上栽下去。
這戶口本大名,還不如馬秀玲呢…
張若愚卻毫無表情。
家裡的梳妝櫃抽屜裡,他以前看見過幾十個老媽的戶口本,裡面就有一個戶口本叫馬漂亮,甚至還有一個戶口本,叫馬英俊。
透過曾經的種種記憶,他很確定老馬是個什麼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