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九日,鄭家軍前軍距離營州只有十里地了。
投降的三千五百人,還是拖累了前軍的行軍步伐,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鄭勳睿算是心狠了,但他沒有辦法命令將士殺掉全部投降的三千五百人,這是鄭勳睿無法容忍的殘酷。
這些投降的軍士,與鄭家軍前軍將士比較起來,差距太大了。
馬上就要攻打營州,斥候偵查到訊息,營州至少駐紮了一萬大順軍的軍士。
拿下營州不是問題,關鍵是需要保密。
這樣的意思就是不能給讓駐紮營州的大順軍軍士逃離,一個都不能夠逃走。
這看起來是登天的任務,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鄭勳睿的眼光盯住了剛剛投降的三千五百人。
鄭勳睿的戰術佈置提出來之後,鄭錦宏、楊賀與洪欣瑜都表示了反對,這可是非常少見的情況,足以證明鄭勳睿有多麼的冒險。
鄭勳睿決定讓投降的三千五百人,擔任進攻的前鋒,這些人當然不會承擔主要的戰鬥廝殺的任務,他們的主要職責是混進營州城,開啟城門,讓鄭家軍將士能夠衝入城內廝殺。
鄭勳睿的這個決定,的確太大膽了,要知道這三千五百人,兩天之前還全部都是大順軍的軍士,要是這些人進入到營州城內,突然調轉槍頭,那前軍就面臨巨大的壓力了。
這種情況很有可能發生的。
鄭勳睿堅持自身的觀點。
軍隊與軍隊之間的確有差距,甚至有些兵油子,不管面臨什麼樣的局勢,都不會雄起,他們當兵就是混飯吃,至於說戰鬥廝殺。與他們沒有多大的關係,可反過來說,兵油子的出現。與軍官有著莫大的關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鄭勳睿另外一個想法,不會說出來。
這頭像的三千五百人明顯成為了前軍的負擔,耽誤了前軍的行程,這樣的情況不能給持續下去,這些人必須展現出來自身的能力,證明他們是可以參與到戰鬥之中去的,否則鄭勳睿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帶著他們。
不能殺,又不願意帶著。那採取什麼辦法,就是讓他們上陣廝殺,能夠在慘烈的廝殺之中活下來,就是不錯的軍士,戰死了只能夠說自身的能力不足,或者是運氣不好。
鄭勳睿一般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可是關鍵時刻,他顧不了那麼多,慈不掌兵。
鄭勳睿下定了決心,眾人的反對就是無效的。
卯時。這三千五百人出發了,鄭勳睿給予了他們絕對的信任,沒有派遣鄭家軍的軍官和將士。就讓他們行動。
隊伍出發的時候,鄭錦宏的臉上寫滿了擔憂,自家少爺也太信任這些人了,要是這些人進入到營州城,突然就反水了,接下來該怎麼辦啊,前軍只好強行攻打營州了。
鄭勳睿的臉上帶著微笑,站在道路旁邊,親眼目睹三千五百人前往營州。
三千五百人的身影消失之後。鄭勳睿的神色迅速嚴肅起來。
“命令前軍所有將士,一刻鐘之後出發。以最快的速度抵達營州。”
一刻鐘時間,足夠這三千五百人抵達營州。也就是說,前軍開始進攻營州的時候,這些人已經進入到營州城內。
一直有些抱怨的鄭錦宏,終於在鄭勳睿的身邊開口了。
“少爺,您對他們不是完全放心,可以不這樣安排部署啊。”
鄭錦宏的確看出來了,鄭勳睿對著三千五百人,不是完全放心,不等他們的稟報,就直接進攻,萬一這三千五百人反水,造成的影響也不會太大的。
“錦宏,作戰就是賭博,關鍵時刻必須要下定決心,我們最好的選擇只能夠這樣,就算是這三千五百人反水了,前軍也就是強攻,他們若是想著反水,那就早些反水,等到前軍攻打營州的時候,他們那個時候反水,才真的麻煩。”
鄭錦宏若有所思的點頭,這樣看的確是有道理的。
一股洪流來到營州城外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所有人驚呆了。
剛剛抵達營州城外的三千五百人,已經和大順軍軍士廝殺開了,這三千餘人,狀若瘋狂,以少敵多,毫不畏懼,哪裡是前面見到的情形。
不斷有人在廝殺之中倒下,可沒有人**,他們的眼睛裡面迸發出來的是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