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義毫不猶豫的跪倒在地,用力朝著石階上方的身影磕了幾個響頭。
南龍王的話,他自然不可能全信,但在如今的境況下,分明沒有得罪任何人,他卻莫名其妙變成了一個孤家寡人,除非是放棄爭奪太子之位,否則好像真的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現在有根救命稻草擺在眼前,哪怕再憋屈,也得用力攥緊!
“去吧。”
南龍王揮揮手,臉上多出些許溫和。
待到祁昭義懂事的離開大殿,它這才掃向了自家太子,溫和瞬間化作冷冽:“你想說什麼?”
柯家太子迅速站起身子,用力攥拳:“父王,請神容易送神難,把這些大妖趕到我南洪來也就罷了,吃喝隨意?意思是咱們替它們拼死拼活,好處全給了這群孽畜?”
“還有,西龍宮到底拿咱們當什麼,替死的鬼,還是看家護院的狗?”
“若是這樣,那還不如與南洪七子和平相處……”
柯家太子說著說著,卻發現父王眼中的失望愈發濃郁,不由訥訥收聲。
“在你還做著稱王稱霸美夢的時候。”
南龍王收回了目光,漠然道:“本王考慮的乃是如何保命,保住你們的賤命。”
萬妖殿,功德仙,還有先前南洪氣息莫名被人調動,以及南洪七子突然崛起之勢,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要命的事情。
它只是覺得可笑,在自己挑選出的這位太子眼裡,南龍宮居然還有選擇的機會,好像還佔著上風似的。
真是安逸太久了。
“既然要打,就得分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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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人做狗,也比死了強。”
南龍王慢悠悠的站起身子:“那些可不是吃食,而是南洪七子的耳目口舌。”
譬如為何祁家長子一來,南洪七子就收到了訊息,那是因為邊界上有個寶花宗,為何龍宮近不了七宗附近,是因為有那些附庸勢力幫忙盯著。
“放進來一群餓狼,拔掉七子的耳目口舌,讓他們看不見,也傳不出去訊息,我們才能從西龍宮請來真正的強者,方有一絲勝機。”南龍王雙眸微眯。
西龍宮與南龍宮交好不假,但對方現在不僅要防著萬妖殿,還得忌憚東邊那群紫髯白龍。
唯有自己等人將事情做得乾乾淨淨,確保萬無一失,速戰速決,再替西龍宮承擔大部分的風險,才能換來足夠永絕後患的助力。
“我們自己做不得?”柯家太子還是有些捨不得,若真是不惜再次掀起殺劫,那這些人體寶藥,甚至有機率將他推至夢寐以求的天境後期。
“我們得去盯著那幾人,記得收起你那沒用的臉面,他們出來,我們便退回龍宮,他們回去,咱們便繼續叫囂,做狗也要做一條足夠陰險的狗。”
“哪怕被他們打到龍窟門口,咱們也得老老實實躲著,只有贏了以後,你所在意的臉面才會不那麼可笑滑稽。”
“……”
柯家太子如遭雷擊的立在原地,他真的很難想象,這些丟人現眼的話語,乃是出自這位尊貴威嚴的父王之口。
不愧是能在上次殺劫中仍舊耐得住性子的老東西。
他真的很難想象,到底要什麼事情,才能將其從龍窟中引出來,真的去與人生死搏殺。
除了等待這老東西壽終正寢,自己好像再無別的什麼繼承龍窟的機會。
……
南陽寶地。
哪怕整個七宗都沉浸在亢奮的氛圍中,沈儀仍舊是獨自回到了安靜的大殿內。
在別的修士看來,這是南洪七子拿回了曾經的威嚴,實則在他眼裡,僅僅只是斬了一頭天境龍妖,龍王太子尚存,其實和先前並沒有太大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