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殿,兵禍四起,被圍得水洩不通。
司徒皇后側立殿中,不再視那人一眼。
“東窗事發,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好說!”
被那聲音嚇得,鸞鏡心中直跳,想她二人昔日相見,恨不得時時刻刻四手交握住,坐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今日,卻以兵戈相擊……
那日,為了利用好盛妃這顆棋子,才冒險在囹圄換囚,放走青妹,而今東窗事發,司徒皇后一不暗中相問、二不想辦法替翾妃遮掩,而是直接領兵圍了鳳舞殿,一門心思要拿翾妃問罪……
實在是反常!
此刻司徒皇后定是發了大怒,鸞鏡思路一轉,忙從身後碰了碰一聲不吭的白餌,暗示她借昔日知己關係從中轉圜……
白餌低頭跪在那裡,眼中的驚訝逐漸被平靜代替。
直覺告訴她,今日的司徒皇后已經變了一個人。
她應該什麼都知道了吧。
昔日在中宮與她一起談論詩詞、雅俗共賞的閨中密友,竟包藏禍心,私自換囚,勾結盛妃,甚至與西門吞雪有染……
她抬抬頭,望了望司徒皇后身邊,只有銀鴨,不見金盃……
這意味著什麼……
難道,最後一點,她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身份!?
司徒皇后餘光一閃,腦袋一偏,逮住她的眼神,問:“怎麼?無話可說了嗎?往日與本宮相談甚歡,怎麼此刻便說不出一個字了呢?是因心有愧疚無言相對嗎?還是怕本宮認清了你的真面目從此沒了靠山?平日裡在本宮面前姐妹情深,”
耳邊轟地一下,白餌心中頓時愕地一跳!
“不過都是演戲給本宮看!”司徒皇后勾著背,居高臨下,首屈一指,眼中除了怒還有恨:“你,你們,從頭至尾,都在欺騙本宮!”
白餌意識登時僵在那裡,當那些決絕的話一遍遍在司徒皇后口中說出,頓教她心中億萬種不安……
可她分得清,這不僅僅是愧疚……
那一刻的司徒皇后,腦袋幾乎要炸開,整個人幾近崩潰,昨夜在祈月樓所見的一幕幕,黏在她記憶最深處,再也揮之不去似地,不停地折磨著她,摧毀她……
可她那羸弱的身子,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