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驀然抬起頭,看向白承信的那一刻,心裡感慨萬千:總算有個人是真正關心燕溫婉了……
“是啊,女兒,燕州究竟發生了什麼?”白禮忠一下子從悲傷的情緒中跳出來。
白餌的眼神從白承信身上移到了白禮忠身上,餘光裡,有個站立著的人,用帕子擦眼淚的動作,微微顫了一下,眼神開始變得細膩起來……
她扶著腦袋正要開口,鸞鏡輕晃的眼神送了過來,繼而,她眉心一皺,語調緩緩道:“我只記得,燕飛寺半夜闖入了一夥強盜,我在逃亡的過程中,不慎失足落水了,後來寺裡的一個僧人搭救了我,這才僥倖逃過一劫……”
“三妹可有看清那夥強盜長什麼樣子?”二哥白承信追問。
“我記得……”白餌假裝要開口,暗中再窺其他人的神色,最緊張的還是某個人……
她想了想,嘆息地搖了一下頭,“我不記得了……”
然後按了按纏著白條的腦袋,故作小痛:“嘶……”
這時,白承信眼中滿是擔心,“三妹,你怎麼了?”
這時,鸞鏡請示道,“啟稟老爺、夫人,三姑娘在逃亡過程中,不慎傷了腦袋,剛醒那會兒,差點連奴婢都不認得了,好在郎中來看過,只是輕微的傷,問題應該不大……”
“女兒!”白禮忠一聽,眼中驟然一驚,轉瞬大怒:“什麼叫問題應該不大!把秦淮最好的郎中請過來!”
見狀,白餌正想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捱得近的緣故,白蘇雅竟搶先了,“爹爹息怒……”
緊接著,是站著的魏氏,怒意的眼神從鸞鏡身上掠過,“這群丫頭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接著朝廂房外嚷嚷:“房嬤嬤!房嬤嬤!”
房嬤嬤忙不迭進了房,見禮:“老爺,夫人……”
“快去把秦淮最好的郎中給請過來!”魏氏眼神尖利起來,盯著對眼的房嬤嬤。“好好給大姑娘看看!若大姑娘有半點閃失,我拿你們試問!”
“老奴遵命,遵命……”房嬤嬤趕忙轉了身。
房嬤嬤和魏氏?
兩條線,好像對上了!
白餌趕忙拉住白禮忠的手,“爹,女兒並無大礙,何須這番興師動眾……”
“女兒啊,這回,你就聽你二孃的。”白禮忠手心覆在她的手背是上,輕輕拍了拍。
“是啊,三妹!出了這麼大的事,絕不可大意了!”白承通道。
白餌啞然,這回倒好,一個個死命地關心,這不是在害她麼!
“女兒你且放心,為父已經命了燕州的人徹查此事!燕州的事你就不用管了,這段時間便好好在府中養病。”白禮忠囑咐道。
白餌點了點頭,腦袋頓時垂了一垂……
白承信著急問:“三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鸞鏡道:“啟稟老爺,大姑娘剛醒不久,郎中吩咐,要多加休息……”
“好。”白禮忠眼神看回她身上,“既是如此,女兒你便好好休息,為父晚些再來看你。”
白餌點點頭,看著這一家子陸陸續續地離開了。
“姐姐……”
“去吧,雅雅……”
她做足了準備,結果隨便兩下便糊弄過去了?
好睏,好暈……
白餌扯了扯被子,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