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秘崖邊。
“我與四娘都以為,只要合力擊敗了那兩隻野獸便能進入山洞探尋當年真相,但我們怎麼也沒想到,山洞之中竟然還設定了機關秘術。我傾盡畢生所學,試圖破解機關,卻是徒然。”將離回憶起。
白餌忽然明白:“所以,你鋌而走險提前返回神將司,便是為了盜取摧花令?”
“摧花令可以破解這世上一切機關秘術,要想進入山洞,唯有依靠摧花令。”
將離負手而立,沉重的眼神落在不遠處摧花令的樓閣一角,耳畔良久未聞她聲,回頭看向她時,只見她低垂著眼眸,似乎有些失意了,他不禁道:“白餌,我本該在第一時間去尋你的……我希望,你能原諒我。”
“不,你不該來尋我,也不該冒險回神將司。”白餌抬眸,對上他愧疚的眼神,擔憂地說:“你沒有死的訊息一旦暴露,後果不堪設想。特別是在摧花令,何等兇險的地方,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他不該這般輕易回來的,想來還有些後怕。
“家父死不瞑目十二年之久,這十二年,我卻毫不知情,在這世上苟且偷生!”將離說話的語氣變得格外沉重,他斬釘截鐵地對她說:“我想,我絕不能再耽誤一刻!”
他的心思,她何嘗不知,只是,此戰一起,定然凶多吉少,誰也不知道,當年慘案的背後,有多少人牽涉其中,又會有多少勢力展露出來。
特別是,親嘗過生離死別,再團聚,便要比以前更加珍惜。
緊著他一副錚錚鐵骨,白餌沉吟片刻,“摧花令掌握在江疏夫人手中,要想取摧花令,絕非易事。此事事關前任司主,我想,我們是否可以借虯姝夫人之力?”
“她?”將離緩緩落下拳頭,眼神不禁看向黑魁魁的群山,略帶可笑道:“她的眼裡只有至高的權力罷了,她的心早已比鐵還要硬。她若真把當年的事放在了心上,家父也不至於蒙冤受屈十二年。”
他從未想過倚靠她,曾經在他的眼裡,她是一個不稱職的母親,如今,他才發現,她甚至是個不稱職的妻子。
不願再想下去,將離再次看向白餌,道:“白餌,你且放心,等我拿到了摧花令,了結了家父之事,我便帶著你離開這裡,沒有誰可以阻攔我們!”
望著他堅毅的眼神,白餌遲疑地搖了搖頭。
“不!”她毫不猶豫地說:“只要我在一天,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義無反顧地支援你,幫你!以後的事,我們誰也不要去想,眼下我們要做到,便是拿到摧花令!”
“好!”
從江疏夫人手中接過摧花令的那一刻,白餌心中得意至極。
這樁事暫時解決了,另一件事,是時候該有個結果了。
在通往二殺閣的廊道上,白餌攔下了前去替將碧茹診治的醫官。
“見過白姑娘,不知白姑娘有何吩咐。”醫官恭敬地作揖。
她從袖中取出一隻小白瓶,交到醫官手中,嘴角勾笑道:“這瓶藥,乃是治療眼疾的秘方,是江疏夫人特意賞給六小姐的。你將它拿去,好好給六小姐醫治!”
醫官小心翼翼地接過白瓶,開口問清楚:“不知是何等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