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乾元堂的路上,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將敬,猝然將她拉到了一個角落。
“將敬!你想幹什麼?”
聽見她這般冰冷的語氣,將敬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他緩緩鬆開她,道:“你這才去了摧花令一天,再一次見到我,你似乎對我很陌生啊?”
白餌隨意掃了他一眼,面不改色:“我本來就跟你不熟。”
一聽此言,將敬不禁眉頭一皺,聲色俱厲問:“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別忘了當初你在囚奴地牢答應我的!我助你一步步留在神將司,你替我忠心不二地賣命!怎麼?如今得到了虯姝夫人的信賴,在殺手角逐計劃中也小有成就了,你要開始過河拆橋了麼?沒有當初我在暗中一步步地協助,你哪能走到今天?”
說到這,白餌不由得質問一句:“當初你助我留在神將司,僅僅是為了讓我為你賣命麼?”
將敬意識頓了頓,壓低嗓子略帶逼迫地說:“這是咱們之間的交易!你若敢不信守交易,這背後的代價是你不可估量的!我告訴你,我既能將你從什麼也不會的廢物變成勢均力敵的人上人,也能在一夕之間將你打得魂飛魄散!”
白餌心想,這數月以來將敬與將燁二人圖謀不軌、心思莫名,眼下還不是和他攤牌的時候,等來日他們有所暴露,抓住一二把柄再攤牌也不遲,索性,就再跟他們玩玩!
換了平淡的語氣,她道:“不用你警告,這些我都知道。這麼久以來,你交給我做的事,我有哪一件沒做好嗎?”
將敬盯了她一眼,不由得冷哼一聲,“算你有自知之明!”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春恨還在等著我呢!”
“等等!”
將敬喚住她,問:“你最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才會在擂臺之上故意刺殺將碧茹的眼睛?”
白餌頓了頓,回過頭平靜地回答:“擂臺上,我看不慣將碧茹那副欺人太甚的嘴臉,被她一時激怒了,走火入魔,沒控制住自己的手,才意外傷了她。再說了,我故意刺殺她幹什麼?這個節骨眼上,我若這麼做,不就是引火燒身,自己挖坑自己跳麼?”
“你向來行事穩重,怎能犯這種低階的錯誤呢!”將敬的語氣裡透著一絲懷疑。盜墓
白餌趕忙介面:“你放心吧!吃一塹,長一智,以後不會了!”
“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將敬忽然一笑,叮囑道:“你進入了摧花令也好,留在那觀察摧花令每日的動態,若有重要情報務必在第一時間內將訊息傳給我!還有,最後一輪對決,雖然說追雲令穩操勝券,但以防萬一,你要想辦法拖垮摧花令,讓他們無機可乘!”
“知道了。”白餌回道。
箭步趕到乾元堂門口,只見春恨似乎等候多時。
春恨迎了上去,拉住她的手,“你怎麼才來?”
見其一副焦頭爛額之色,白餌急忙問:“怎麼了?”
“虯姝夫人昨日在外出途中不慎中毒,至今昏迷不醒!這件事暫時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春恨急作吩咐:“我此刻去秘密請醫官,你先入東閣照顧夫人,絕不能讓任何人靠近!”
一聽,白餌耳畔轟然一響,神色莫名。
“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呀!”春恨忙作催促,推著她向前。
“……好!”
闃無一人的東閣外,死一般寂靜,她停在門前,雙手緩緩扶上兩扇門……
眼神一定,不再遲疑,“吱咯”一聲,她當即推門而入!
入閣,遠遠便看見虯姝夫人闔著眼睛躺在榻上,整個人昏迷不醒。
步步靠近,心中戰鼓飛揚。
真不敢不相信,往日那個儀態威嚴的神將司女主,此刻面色如土像屍體一般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好生淒寒……
不過,她的眼裡可沒有任何同情與憐惜的東西,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恨!
眼前這個人,為了得到所謂的權勢,不惜和自己的兒子搶東西,更不惜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殺了她餘生最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