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查清將離的死因、替將離報仇,眼前這些能算什麼?
她當江疏夫人的手段能有多高明呢,到頭來,還不是一些折磨下人的慣用手段。
冷哼一聲作罷,縱身一飛,站到高牆上,砍了牆外的一堆枯樹枝,信手往院子裡一扔,一場大火燒得焮天鑠地。
很快,赤霞便帶來了一夥兒要治她的罪,她提早將院子裡的門鎖得死死的,等這場火燒完了,才拔掉了門栓。
門轟然開啟的那一刻,赤霞連帶一群下人一不小心便摔成了狗吃屎的模樣,於暴跳如雷中抬頭,只見院子裡霜雪早已不見,水缸裡的冰塊也化得差不多了。
“你們,有事嗎?”白餌走過去,關心地問。
赤霞一把推開壓在身邊的下人,冷哼一聲,爬起來氣急敗壞地走掉了。
她就不信了,這些柴,還有這些水缸,累不死她!
後來,白餌直接放棄了晚訓,想來,劈柴和挑水,何嘗不是一種晚訓呢?
一番苦中作樂,木柴如雨漫天飛舞,最後層層疊疊地壘起,待水缸水滿之時,已是深夜。
走在返回住處的路上,偶然見看到一個身影從小道上擦過,她整個人一下子便愣住了。
那個人怎會那般熟悉?
她下意識追了上去,追到一半的時候,腳步忽然遲疑了,將離的身法她記得很清楚,僅管那黑影將他模仿得惟妙惟肖,但還是敗給了細節。
這定然又是摧花令令主的試探!
她莫不是做賊心虛了不成?
白餌眼神一厲,打算追上這黑影,好好跟它玩玩!
摧花令,炎真樓上設有一間暗房,暗房中擺著一些祭獻的東西,祭獻的不是他人,正是摧花令的前任令主,將聖。
若將聖未亡,算算時間,今天便是將聖的生辰之日,江疏夫人永遠都忘不了,在過去那些年年歲歲裡,她是如何給將聖慶生的,同時也忘不了,在沒有他的日子裡,每年的這一晚,自己是如何苦守著他的靈位度過的。
然而,這些年,由於摧花令的事情勞神,思念這種東西越來越淡了,她也很少會像以前那樣,整晚整晚的待在這裡,替他守靈,現在只是簡單上柱香,待會一會兒,再離開。
除此之外,這兩年,將繼也會抽空來上香。
此時此刻,江疏夫人親自倒了茶盞,遞到了將繼的手邊,“每年賢弟都來,勞您費心了……”
“我二哥乃是我的親哥哥,二嫂子是我的親嫂子,我這個做弟弟的,理當來探望的。”將繼抱著茶盞,殷切地說道。
見江疏夫人沉默了,將繼忽然輕嘖一聲,“哎!我這二哥怎麼就走得那麼早呢!他一個人去享福去了!丟下一個摧花令讓二嫂子一個人受苦受累!以前我二哥在的時候,那是絕不會讓二嫂子說半點委屈的!不像現在,二嫂子受了委屈,都沒人出面撐腰,哎!也怪我我這個做弟弟的沒有本事,護不了二嫂子!”
“賢弟言重了,賢弟切莫這樣責備自己。”江疏夫人淡淡介面道:“何況,我也沒什麼委屈可言……”
“二嫂子您還不委屈啊!你也不看看,今天追雲令那位,把你欺負成什麼樣了!”將繼頓時一聲驚歎,忙把手裡的茶盞放到一邊,柔柔責備道:“你呀你!你就是太老實了!哎!”
“虯姝夫人那都是為了神將司的大局考慮,有時候,不會念私情的……”江疏夫人一臉平淡地說:“沒關係的,忍忍就過去了。”
“為大局考慮?她為哪門子大局考慮啊!”將繼撮起一個手指指了指她,急得他恨不得站起來,“我的二嫂子呀!二夫人呀!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呀!房頂都快被人給掀了,你還坐得住呀?!”
(更新小貼士:9月恢復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