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給我提那個瘋子!從今以後都不許提他!誰提我就跟誰急!”
什麼?他沒有聽錯吧?
他小心翼翼地去撿另一個枕頭,同時試探性地問:“白餌……你,沒事吧?”
只見她,腰身筆直一起,羅帳被她一把推開,穿鞋下床。
整副動作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白餌朝將離看一眼,過分平靜道:“我很好呀!”
他一臉茫然地看著她,眼神裡有那麼一絲驚嚇,“你好像,很生氣?”
“生氣?我生哪門子氣?放心吧!我沒事,好著呢!”
她雲淡風起地說著,然後開始坐下斟茶,將離頓時鬆了口氣,拍了拍枕頭上的灰塵,然後坐到她的身邊,“那昨天在不壽廟發生的——”
白餌剛到嘴邊的茶盞頓時落到桌上,“不就是被一個花郎所救嗎?有什麼好提的,唯一能說的就是,那花郎長得有幾分面熟。哎,昨天的事都已經過去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
看著她一臉淡然的樣子,將離不禁心想,難道她已經看清楚了,昨天不壽廟裡救她的花郎並非是李愚?
他忽然有些竊喜,可眉頭仍舊皺著,她不知道,自從昨天他和她吵過以後,他最怕聽到她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諸如此類的話。
表面上放下了一切,內心呢?
“發什麼呆?”她忽然看了他一眼。熱點書庫
他想繼續問她,關於斷頭臺上發生的事,她是否已經認清,但見到她臉上難得的笑容,他很快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以為李相逢的出現註定會成為她過不去的坎,可如今看來,只是他過分擔心了。
拋開那些莫須有的雜念,他關心地問:“白餌,你頭上的傷,好些了嗎?”
白餌摸了摸腦袋,“你不說,我都忘了我頭上原來還有傷呢!放心吧,沒什麼大礙。”
將離點了點頭,內心更加踏實。
他看得出,這回,她是真的釋然了。
“對了,我有件事要問你。昨天有個捕快來敲門,你為什麼要突然躲起來?”白餌忽然問起。
他明明說過,錦龍客棧的治安很好,不必提心吊膽地過日子,更沒必要躲躲藏藏,可是今天他為何要爬窗進來呢?
繼而,她探究的眼神一凝,略略懷疑:“難道,賈府的賈錦鳳是你殺的?”
“他的死可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將離淡淡解釋,“昨天來的不是一般的捕快,他是京都第一名捕燕北樓,早些年,我在京都與他交手過,也算個難纏的角色。在梅海每每與他碰面,為了不暴露身份,我都是繞著他走。昨天在房門外一聽到他的聲音,我就知道是燕北樓來了,所以才會躲起來。”
白餌心想,如此說來,燕北樓被調至梅海,是因為神將司的緣故?
“他昨天沒有為難你吧?”將離問。
白餌笑著回答:“賈錦鳳又不是我殺的,他為難我有什麼用。”
“關於賈錦鳳的死,該不會是你們神將司的人乾的吧?”她盯著他問,忽然意識到不該問這樣的問題,急忙道:“我就隨便問問!不用回答的……”
“這件事,不是我們神將司做的。”將離提起茶盞,抿了一口,然後看向她,“白餌,賈錦鳳這個案子,你還是不要過多參與。燕北樓這個人生性多疑,連我都要忌憚三分,以後,你還是儘量避開他吧。”